乔苑林终于寻到机会,敲门说:“雷阵雨,收衣服!”
雨水很快哗哗落下,梁承咔哒拧开门锁,身上是昨天衣服,眼下泛青,薄唇有几条干燥纹路。
他无视乔苑林存在,去阳台收下衣服进浴室洗澡。这场雷阵雨仅持续几分钟,停,天际透出浓郁紫红色。
乔苑林立在走廊中间,梁承洗完过来,他拦着路:“有话跟你说。”
梁承理都没理,直接绕过他,他后退挡住门口,说:“自闭二十多个小时,还要进屋
“那小乔哥哥你会踹吗?”小乐悄声问,“梁承哥好像不高兴,踹得屁股疼,他怎?”
乔苑林也不知道,梁承已经走出后巷,他跟小乐说完再见也离开。阳光正毒,热气从天空接连不断地压下来,他甩甩头发,额角渗出小滴汗水。
那位警察大叔是梁承什人,来找梁承又所为何事,是否和海岛发生事情有关?
乔苑林毫无头绪地思考着,愈发烦闷,那滴汗水逐渐凝结成豆大颗,滑落至眼尾,他受刺激猛地合住眼眶。
乔苑林抬手擦拭,很用力,眼球在汗水和压迫下反而加深痛楚,就像他越找线索却越迷茫。
砖红墙壁上写着几行加减算式,梁承捏着截粉笔,写下五加十,小乐说等于十五,又写十三减六,小乐说等于八,梁承踹他脚。
小乐弹到乔苑林背后:“错吗?”
“等于七。”乔苑林说,“你们在考算术?”
小乐沮丧道:“太难,不会。”
这年头小学生都不是吃素,博御园楼下跑小豆丁随便逮个,恨不得会解元次方程,乔苑林问:“你读年级吗?”
他放下手,忽然想放弃。
见过程立业之后,梁承肉眼可见地处于低气压状态。他闷在房间里闭门不出,没有吃晚饭,没有洗澡,晚上门缝黑漆漆,屋内也没有开灯。
乔苑林在走廊来来回回,扫地、擦装饰画、拍蚊子,做堆平时根本不会做事,但始终没下定决心敲敲门。
第二天,乔苑林早早起床,浴室里毛巾和牙刷纹丝不动,说明梁承整夜没出来过。他回屋写作业,时间过得异常缓慢。
黄昏时分,浓密云层聚拢下压,劈两道轻雷。
小乐点点头,表情却很纠结,从他身后挪到梁承旁边,贴住大腿默不作声。
乔苑林怕伤害到小朋友脆弱心灵,从书包里摸出袋芝士饼干,说:“小乐,吃这个吧。”
墙上红白斑驳,下场雨就能冲刷干净,梁承将粉笔掷入垃圾桶,捻掉指尖粉灰。
小乐问:“梁承哥,不考吗?”
梁承没理他,直接朝外走。乔苑林捏下小乐失望脸,说:“回家吃吧,下次有不会题可以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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