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立业静默须臾,道:“你小子点都不拖泥带水,这快就跑。”
梁承面色沉郁,说:“没有罪,也没必要跑。”
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程立业出于用词习惯,向他解释,“是说,你搬走?”
梁承知道程立业原则,不会利用职权随意调查他信息,他回答:“是,所以别再去找。”
程立业感到交织疲惫与无奈,在风声中妥协道:“梁承,没告诉你妈,个字都没说,她更不会主动来找。保证,保证不再打扰你,你安顿下来行不行?”
梁承已经删掉他。
乔苑林无措地望向窗外,熟悉街道,老胡川菜闪而过,出租车拐到长林街,便利店,吴记早餐,所经之处都残存着点回忆。
他下车,径直走到电线杆下,将盖住超人二维码广告把撕掉。
暗处有星橘红火光,猝然熄灭。黑影贴着墙边从巷口拐到街上,呼出最后口烟,同时回头瞧下乔苑林扫码背影。
梁承在酒店房间里看书,手机振动,来电显示个陌生本地号码。
在脸上,火辣辣,他问:“能告诉他去哪里吗?”
“行。”应小琼说,“回头微信帮你问问。”
乔苑林听得出对方在揶揄他,但只能受着。他误会在先,咄咄逼人在先,此刻马后炮除减轻自己惭愧以外,毫无用处。
他离开大排档,打包烩饭和豆奶热冷,如他慌张错乱神经。
出租车将夜市抛远,滑入商业街,繁华没完没地接踵而至,乔苑林怔半路,枕着窗脸上空有片流光溢彩。
梁承捻着打卷书脚,用力捻平,却回弹卷得越严重。页纸能倔强成这样,何况是个人。
他不说话,程立业叫几声:“梁承……梁承,你搬到哪?你还在平海吗?”
痛惋语气扎在耳朵上,梁承出自本能把手机移开,挂断,他不想再接任何电话,索性关机。
第二天早晨,辆破金杯停在酒店门前,梁承办理退房出来,车窗降下,应小琼朝他挥挥手。
后车厢
他接通:“喂?”
“梁承。”是程立业。
梁承合上书,猜得很准:“又去蹲?”
程立业走在街头:“没蹲着,撤。”
梁承说:“不用白费功夫。”
手机时不时地响,明天春游出发,同学们在群里聊得火热。
乔苑林将群消息设置为“免打扰”,世界清静。他盯着列表中仙人球头像,伸手,犹豫,真怕有刺会扎下似。
过两条街那久,他点开梁承头像,输入文字时心虚到快要不会汉语拼音。
乔苑林:你搬到哪?
按下发送,这句话前面有个红色图标。软件系统提示,对方拒收他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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