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楼照常开着冷气,梁承落后两步跟着乔苑林走。他搞不清楚为什答应这件事,短暂冲动,抑或心软,反正找不到十足理由。
乔苑林回头冲他笑,精致机灵张脸,竟透着傻傻憨气。
就那高兴吗?梁承面无表情地想,伸出手掌罩住乔苑林脑袋,拧回去,让他看路。
乔苑林又次回首,说:“到。”
他们停在间办公室外,门虚掩着,梁承扫过铭牌上镀“段思存”三个字,压在裤逢上手轻握成拳。
“当然。”乔苑林下意识道。
梁承自己却没多大信心,他太久没考试,昨天还在跟客户验货和讨价还价。鉴于乔苑林喜欢自作主张,他说:“如果没考上,不许找段思存走后门。”
乔苑林可不敢,这次就搞得差点恩断义绝。他从笔筒里拿出只胶棒,卖乖地说:“帮你贴照片。”
梁承翻出张免冠照,照片中他是短寸头,衬得五官凌厉毕现,他表情严肃而紧绷,盯着镜头目光有些阴郁。
乔苑林端详许久,好奇道:“这张照片什时候拍,当时心情不好啊?”
乔苑林坐在床头吃药,跟吃别不同,小把拢在手心,多苦多大药片全口吞,鼓下腮帮就搞定。
他洗过澡换衣服,脸色仍有些苍白,眼神却并水洗过似,清澈舒爽,眶中盛着两片绵绵不绝笑意。
梁承叫他盯得烦,说:“别看。”
乔苑林扭头看窗台,余光关注着梁承举动,等解开档案册,他扑到书桌旁看梁承填表。
“你真答应?”他问。
乔苑林敲敲门:“段老师?”
梁承说:“忘。”
已经是递交表格最后天,时间截止到下午,梁承骑摩托载乔苑林前往德心中学。周日休息,学校仅剩几间办公室留人值班。
作为高价私立中学,德心占地面积相当庞大,每条小路设指示牌,校内有学生设计手绘地图免费自取。
乔苑林给梁承拿张,途径实验楼,迫不及待地说:“实验课就在这儿上,负层全是生物标本。”
教学楼,图书馆,礼堂,他每个地方都介绍到,唯独不提体育中心,因为他至今没进去过。
梁承把乔苑林拖出小仓库到现在,已经被问三十多遍,说:“你再问,把这张纸折成飞机从窗户扔下去。”
乔苑林抿住嘴,不说,只笑。
梁承填写基础信息,姓名、年龄、籍贯什,填到学历,悬着笔尖空几秒,写上“高中”二字。
乔苑林又开始说:“虽然基本上只招本科生,但翻历年资料,曾经招过名高中生。原则是择优录取,后面考试得第名话就没问题。”
梁承问:“你知道能考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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