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鲍春山声音穿透力太强,乔苑林醒,在被窝里拱两下,睁开眼见梁承脸无奈地立在窗边替他挨骂。
“抱歉。”还低声下气,梁承说,“他身体不太舒服,要再请天假。”
鲍春山有所怀疑,不想批准。
梁承道:“他昨天累坏。”倒是实话,然后拼凑句挨不着缘由,“毕竟要见到安德鲁不是件容易事,他办到。”
鲍春山越听越觉得扯淡,问:“他累得电话都听不?你是哪位?”
八月五号是不可以约别人纪念日,梁承告白是十月,那今天呢,初冬这个雨夜他往后忆起定依然脸红心跳。
他好像哭,半是丧失控制身体反应,另半是黄粱成真,年少滋生旖旎念头在今夜又爱又惧,全部屈服于梁承给痛与温柔。
还有份羞耻,梁承从后折他只手,听铃铛摇晃。
他昏迷而眠,咬红唇齿在将要晕日去时松开,咕哝着唤梁承名字。
壁灯直亮着,梁承尽量不去混淆二十四岁和十六岁乔苑林。可乔苑林却不甚清醒,搞混此刻梁承,二十岁救命恩人,抑或拿他当小狗坏蛋租客。
气,嗓子黏得像吞二斤汤圆,说:“口渴。”
床头水放冷,梁承下床踢开地毯上狼藉,去餐厅兑热水回来。他托着乔苑林颈后抬高,喂水时禁不住笑声。
乔苑林掀起眼皮瞅他,睫毛湿漉漉,暧昧余韵中透着点好奇,又很困倦,边瞅边眨眨。
梁承笑道:“感觉在照顾患者。”
乔苑林喝完水躺下,闭着嘴巴超乎寻常安静,梁承侧卧对着他,支着头,另只手拍打在被子上。
梁承回答:“是他大哥,姓梁。”
鲍春山反应会儿,挂。
梁承心说怎这大气性,全然不记得把人家儿子塞垃圾桶那回事,返回床边,乔苑林嫌冷缩在被子里,脸蛋红得不正常。
梁承垂手摸他脑门,很烫,立刻拿体温计测试,三
他又困,不忘拉高被子遮挡住害臊。
梁承给拽下来,轻吻下他额头。
乔苑林闭上眼,说:“哥,搂着睡。”
下日雨城市洇成干净蓝色,早晨,天空里若隐若现地多道彩虹。
梁承被被闹钟吵醒,从床下捡起手机关掉。他没叫醒乔苑林,等九点多手机再次响起来,来电显示“鲍主编”。
默会儿,梁承说:“又不吭声?”
可乔苑林很害羞。
整晚都很害羞,他不肯发出声音,身躯柔软,性子那倔,无论梁承怎哄他、叫他。
眼前闪回许多画面,穿着校服白衬衫梁承从天而降般救他,他们在旗袍店小楼里,在七中和德心。
遗落在婚礼上勿忘最终去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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