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千阳瞪着眼睛:“没事儿吧?害怕!”
聂老乐道:“你小子少咋呼,都不怕你怕什。”
三叔继续道:“查出来肺上有片阴影,是个小肿瘤,不过是良性,发现也早,做手术切掉就没什事儿。”
“真做手术就没事儿?那咱们赶紧做啊!”聂维山手心出层汗,刚才心跳都百八十迈。
聂老端起茶缸喝口水,说:“现在是研究咱家店怎办,要是手术时半会儿肯定管不店,那就得关门。店面是开发商,关门话卖卖里面东西和料就成,关键舍不得。”
思感情都得在料上、在刀上,他眼皮低垂,目光温柔却坚定,扫描般把籽料纹理硬度整理成信息收入脑中。整排型号不同刻刀铺排在操作台上,他守着盏灯凝神雕琢着玉观音。
四点来钟出完胚,聂维山才停下喝口水,手疼眼酸,他收起工具想歇会儿。进门厅掀开卷闸门,瞧见尹千阳正扎着头打呼噜,不知道已经在门口坐多久。
街上没什人,聂维山直接手勾腿弯,手托肩膀,把尹千阳打横抱进店里。尹千阳晃晃脑袋睁开眼,迷迷糊糊地说:“你忙完啦?”
“幸亏没忙完,要是忙完估计你都让人贩子拍走。”聂维山把尹千阳抱到卧室床上。尹千阳双手枕在后脑勺下,翘着二郎腿说:“人贩子拍干吗,卖逗闷子啊?”
聂维山刚想说什就接到电话,三叔让他回家。
三婶说:“爸,就算您做完手术恢复好,看也别再开店,好好在家歇着吧,那大岁数就不应该再忙活。”
聂颖宇附和:“同意。”
三叔问:“小山,你觉得呢?”
聂维山想不到什更好办法,聂老年纪大,确实不适合再忙,而且聂老不愿意关店最大原因,是想着好歹挣点儿钱帮他爸还债。如果把店盘出去,手术费就够,不然还得让三叔三婶从家里出。
他直截当地说:“也同意。”
尹千阳骨碌起来:“是不是爷爷有事儿?”
“不清楚,回去再说。”聂维山收拾东西锁门,和尹千阳迅速回云胡同。家里聂老坐在沙发中间,三叔三婶坐在两边,聂颖宇在最角里窝着。
他俩搬小板凳坐在茶几旁,聂维山问:“爷爷,去医院检查怎样?您别吓。”
“都没吭声呢,怎就吓你。”聂老捧着茶缸,“问你三叔,他非要折腾。”
聂老平时就爱咳嗽两声,老烟枪都这样,入冬以来咳得频繁些,现在春天越来越严重。本来以为是呼吸道事儿,因为春季刮风什容易引起这些问题,三叔说:“们先看呼吸道,大夫让再查查肺,然后又做个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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