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波天,晚饭明显丰盛不少,他半路买烧鹅,还破例给聂烽带瓶白酒。父子俩在小小客厅里吃晚饭,聂烽几次欲言又止,看着有点儿憋屈。
“爸,你行行好吧,有话就说。”聂维山也喝两盅,“算,你还是别说,也知道你想说什,无非就是觉得辛苦,心疼什。”
他继续道:“真不用,这天跟玩儿似,比上高架桥骑摩托有趣儿多。其实兼职打工学生海去,只不过是自己折腾,但本质都样,都是想赚点儿钱。不服管啊,所以就不乐意给人家打工,只好自己费心瞎鼓捣。”
聂烽把话烟肚里,不打算再说让儿子烦,便问:“今天都去哪儿?”
聂维山回答:“沙面、圣心教堂、北京路。第天多转几个地方,试
“估计是,觉得味儿不够。”
“等回去带你去家店里吃,保证甜死你。”
聂维山端起碗把剩下双皮奶倒进嘴里,然后结账走人。他被甜得齁嗓子,心里却发空,点着根烟抽,只觉得每吸口都变得更空落落。
这城市新鲜又陌生,有他吃不惯食物,也有他喜欢大树,他嫌广东话听不懂,可听到不标准普通话时又觉得这里人格外亲切。
时光静好沙面,周围嘈杂圣心教堂,繁华北京路,聂维山这会儿终于觉得累,他放缓速度慢慢走着,忽然看见高高中式屋檐。
阳。
想个电话把尹千阳叫过来,让尹千阳坐他对面也吃碗双皮奶。
可他们之间隔着上千公里。
聂维山掏出手机看照片,没看这两天拍,而是迅速划到前几天视频截图那几张。截图中尹千阳靠着蓝色篮球架,头发蓬松却有点儿乱,球衣大喇喇拧着,白白肩颈和泛红脸蛋儿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退出编辑信息:“阳儿,你吃过双皮奶吗?”
原来在闹市里还藏着个大佛寺。
殿前香炉中插满香,两边东屋西屋是卖香火,聂维山走进大殿中,双手合十拜拜。后面院子也不小,有解签和看字僧人,他本来不信神佛,但耐不住好奇之心,于是决定排队看字。
神神叨叨老头,问:“解单字还是看名字?”
“看名字也行?”聂维山有点儿惊喜,于是在纸上用毛笔写下他和尹千阳名字。老头眼神不行,拿起纸抖搂两下才看清楚,随后低着头边写边说,说完也写完,最后把那张符样纸叠好给聂维山。
聂维山收好,准备打道回府。
等五分钟,尹千阳回复:“没有吧,稀稠?”
“稠。”
“噢想起来,好像吃过,齁儿甜。”
“还行吧。”
“咱们学校食堂有双皮奶?是不是兑水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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