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玉良说:“好院子呢,只是空年有些脏。”他招来弟子命其拾掇干净,待霍临风搁下包袱,他们从南门绕出去。
“近日不要接近藏金阁。”他好意提醒,“三哥苦闷,日日架着弯刀发作呢。”
霍临风欲问因由,但遇片莲池小沼。上木桥,拨开粉花碧叶,折莲蓬嚼鲜嫩莲豆,又登小舟,摇摇晃晃地驶去。
花愈行愈少,水愈行愈深,霍临风拨水浸手再抬眸,小舟空余他人。八方枝叶未动,水面静无涟漪,那孩子凭空消失不成?
哗啦!舟旁水花四溅,刁玉良从水底冒出,把攀住舟沿儿。霍临风陡然惊,顾不得揩去水珠,擒住对方手臂欲往上提。刁玉良却沉水,灵如鱼快如蛟,于水底推动小舟。
“杜仲!”乳声乳气嗓。
刁玉良舞勺之年没刻安分,他窄衫轻摆朝霍临风走来,封腰钎着枚玉环。玉环挂只蛐蛐笼,步履移动间蛐蛐鸣聒,抛下串声响。
霍临风道:“四宫主,今日很气派。”
刁玉良解颜笑,忍不住摸上腰间玉环,说:“三哥给。”赌局结果已出,陆准三千两赔尽,还抵他这羊脂美玉。
霍临风端坐马背,鞍上跨着包袱两只,下马牵缰与对方同行。他素无哄孩童之乐,委婉推波:“宫主不必管,别耽误你正事。”
霍临风惊讶转为惊奇,盏茶工夫过去,刁玉良仍潜在水中。“四宫主?”他下手探,隐约勾住刁玉良玉环,将其把捞回小舟。
水汤淋漓小人儿勃然发怒,“你他娘……”刁玉良抹把脸,宝贝地捂住腰,“若给拽碎,将你按在沼里闷死。”
霍临风却未听,目光越向刁玉良身后。小河接连,截木道搭着河心小屋,屋旁筑草亭,栏杆晾晒着几件少年衣裳。他好奇道:“你住这儿?”
刁玉良答:“是呀,离不水。”
途径小屋未停,摇去后山,霍
刁玉良却听不懂:“无正事呀。”霍临风为他赢钱,他看对方犹如看宝。“昨日阮倪和邹林便搬来,你好迟。”他引霍临风去马厩,意欲帮其熟悉二。
霍临风解下包袱拎着,至宫中最宽阔空旷处,刁玉良道:“此地名曰‘邈苍台’,乃众弟子练功地方,到时你需操练他们。”
霍临风粗粗扫,梅花桩、乾坤局,砖石平滑透光,可见很磨苦工。后方即为雕梁绣户正厅“沉璧殿”,他夜探之时未瞧真切,眼下观叹筑造之美。
途径处别苑,醇香浮动,是段怀恪醉沉雅筑。刁玉良说:“这后头就是弟子居所,叫千机堂。”
千机堂深似侯府宅院,过门走厅方窥内院天地。通拐绕后,刁玉良引他至盘小院,竹制楼阁,锁着门,院中净是郁郁杂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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