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沸反盈天,霎时聚来无数行人,还未看够,那窗子咣当声合住。刁玉良噗嗤乐:“定是二哥关,他就躲在墙边。”
老嬷说道:“各位都瞧见罢?第三日,咱朝暮楼花魁抛绣球,夺得便能共度春宵。”
这长河边彻底炸锅,霍临风拎着小儿跳下树,从后门进入朝暮楼中。到四楼上房,容落云和段怀恪都在,容端雨坐在妆镜台前挑花。
霍临风和刁玉良落座,四人商讨这几日埋伏事。段怀恪与容
有人惊喜猜道:“乖乖,是宝萝!”
霍临风听见“宝萝”二字,顿觉心虚,偏生刁玉良拽他胳膊:“快瞧,宝萝姐姐杏眼好美,中意呢!”
他敷衍道:“那你也去抢。”
刁玉良叹气:“年初生辰,二哥在朝暮楼给摆酒,便要宝萝姐姐陪。”没做旁,嗑半夜瓜子,醒后喉咙痛天。
宝萝貌美,更有几分娇俏玲珑,是朝暮楼中颇受欢迎姑娘。人们要争破头,老嬷说:“明日宝萝抛绣球,劳烦各位有心前来捧场。”
。”
说罢拍拍手,二楼窗后出现清倌,拨弦动唇,吟唱半首《双飞燕》。众人叫好,这是朝暮楼最好清倌,手如柔荑,声若鹂,恰似枝恬静娇美兰花。
老嬷道:“若抢得琴裳绣球,这夜笙歌随恩客吩咐。”
远远,繁茂树间坐着两人,霍临风倚靠树干,刁玉良偎他身旁。大小好没见过世面,藏在叶间看得津津有味。
这时要抛绣球,乳白缎面簪珍珠,分外雅致。楼下哄闹,众人推搡拥挤,琴裳掂球比划好似逗狗般。
有人问:“那第三日是谁?”
宝萝都出,第三日哪位娇娥来挑大梁?老嬷笑而不言,抬手指向四楼,各窗开,唯独扇紧闭。众人屏息齐望,那窗子缓缓启开飘落条丝帕。
霍临风薄唇紧抿,梦回第次见容落云那晚。
追随至此,于声色犬马中惊鸿瞥,怅然离去,竟拾到对方灰帕。
此时飘落帕子仿佛淬过情毒,飘落半空引得人群骚动,争相抢夺乃至头破血流。小窗推开半扇,容端雨凝眉垂眸,露出半张面容。
轻转身,闭目朝后掷。
如嫩羊掉狼窝,众人抢得冠飞鞋丢,折腾到长河边甚至险些落水。树间声轻叹,刁玉良问:“杜仲,怎那般疯狂,温柔乡真能让人欲仙欲死吗?”
霍临风不知,脑中无限接近温柔乡刻,便是风寒那日抱着容落云厮磨。时隔数日咂来,仍觉滋味无穷……
最终绣球落公子手中,书生风流,想必喜欢琴瑟风雅。
没抢到人好不甘心,围在楼下叫嚷再掷回,老嬷笑道:“大家莫急,且往三楼瞧。”众人抬首,只见轩窗半掩,窗棱旁探出面纨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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