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将物件儿拾起来,悉数锁入柜中,告诉自己莫再想。
今日那剑,便全部结。
然而结束与否先不论,痛确是真。
霍临风忍耐天,待黄昏归家时,面容已苍白得毫无血色。回到将军府,看见杜铮便忍不住,咬牙往榻上重重跌。
杜管家忙前忙后,喊郎中,熬汤药,备棉纱热水,再吩咐桌补血养气吃食
“本人无惧天塌,左右先砸你等身高八尺。”
“杜仲确武功高强,犹记那日你落败于他,敢问何时闭关年?”
“他未哄得不辨东南西北,你却骂得昏头转向,难怪抄错。”
段怀恪气得手抖,奋笔疾书写什东西?!装着乖巧,扮作听话,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般,回别苑岂不是要扎他小人儿?!
实在不至于,容落云已到无名居门外。
着脸奋笔疾书。他如何找不着东南西北?知晓那浑蛋是塞北,他立刻就挥剑斩情丝。
见他这副样子,段怀恪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半晌,直到口干舌燥才停。“罢,回无名居换身干净衣裳。”终于赦免,“静静心,将剩下抄完给看。”
容落云点头,松口气。
他搁笔起身,死气沉沉地朝外走,走到门前不禁顿。磨蹭又犹豫,手掌在门框上来回抚摸,支支吾吾地问:“大哥,若是肩膀中剑,流许多血……不会有事罢?”
段怀恪反问:“中剑都不算有事,五马分尸才算?”
推门进院望见那滩破碎缸,红鲤难寻,估摸叫山猫叼走,唤来弟子拾掇干净后,感觉院子空块。
他进屋更衣,浣发后懒得擦,在头顶扎个圆圆小髻。闷在书房,要沉心抄写心诀时,却在书案后瞄见张地图。
瀚州城,霍临风当时画两张,以备不时之需。容落云微微出神,那人潜于宫中,似乎未做过阻拦和破坏之事?最初取得他信任,也是因为办事得力……
他忖着,折好地图,猝不及防地发现右下角画着朵云纹。
云纹,因为是给他,故而画着云纹?他起身走出书房,到外厅捡那砍坏提灯,竹柄处云纹和地图上如出辙。再进入卧房,劈碎风筝七零八落,已经难寻那株杜仲草。
这话叫人紧张,容落云道:“会落下病吗?”
段怀恪答:“流血过多又不好好处理,严重话臂膀就废。”语气忽然变,好整以暇地问,“怎,塞北精骑头子叫你废胳膊?”
容落云低头看看襟前鲜血,没吭声,直愣愣地走。
殿中恢复冷清,段怀恪俯身收拾笔墨,匆匆瞥过容落云写。这瞥不要紧,他好奇地念出声来:“抄写错字,重抄便是,为何骂?”
“不管你痛快解气,休来管如丧考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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