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回想这早,身旁床榻冷透,显然半宿无人。霍临风立在屋中,不遮不掩地提起三皇子事,又猜透他身份。
还有所谓错事,又是什?
他有些心悸,更有许多迷茫,唯独少此刻该有心软。“待到黄昏再走。”他意识到,这答复犹如种逼迫,“到时定要回不凡宫。”
静默许久,霍临风回道:“好。”
他缓缓松开手,退两步,转身朝屋外走去。走出厅门唤杜铮伺候,自己却定着,而后坐在厅门前台阶上。
容落云问:“用过早饭?”
霍临风说:“你在买物件儿还价吗?”
容落云笑声,方才确好奇,蹉跎几句已变成解闷儿。说得渴,他赤足踩着地毯,走到桌边捧凉茶喝。稍抬眼,恰好望见墙上挂着画像,就这般挂着,写着“吾爱”字眼,也不怕仆役打扫时瞧见。
他用眼睛赏画,动唇提醒:“会儿回不凡宫,那错事估摸要下次见面再说。”饮尽茶水,伸手将杯盏搁回小桌,却忽闻身后慌乱又急促脚步。
容落云被猛地勒住腰,趔趄半步,手松摔那薄瓷小盏。他发出惊呼,眼睁睁看着瓷片飞溅,同时牢牢地嵌入霍临风怀中。
容落云问:“你为何道歉?”
霍临风答:“做错事所以道歉。”
容落云明显愣,这两日他们朝夕相处,对方做错何事?他疲于仰颈,将霍临风拽到旁边坐下,平视着问:“什错事?”
极大错事,天大错事,已经错够十七年之久。
霍临风盯着空气不吭声,容落云掰他肩膀,摇他手臂,愈发好奇地追问。他要如何启齿,告诉对方,你双亲最后死于辽辽大漠。
家之主,不梳洗更衣,披着丝袍枯坐
那双铁臂愈箍愈紧,缠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不明其意,只觉肺腑要被这拥抱抽空,再这般话,他就得用锁息诀。
耳鬓阵痛痒,霍临风用下巴蹭他,力度和方式好似向猎户求好猛兽。他无法动弹,只好任由宰割般问道:“你这是怎?”
霍临风说:“先别走,先别离开。”
那声音很沉很沉,语气里几乎不含任何杂质,尽是恳求。若是寻常惹怜姿态,容落云必定心软得塌糊涂,再留多少日子都好说。
然而霍临风实在反常,似乎他走那刻将有事发生。
死在他父亲手里……
旦承认,他们之间关系将彻底改变。
“这件错事,”霍临风出声,掩不住浓浓迟疑和错杂,扭脸对上容落云眼睛,犹如刀架在颈上般,“晚些告诉你。”
容落云正好奇得厉害:“净面之后?”
轻轻句,却带着巨大力量把霍临风推至悬崖,他强自笑道:“那也太急罢,再晚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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