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至帐口,霍临风掉头折返,将打呼噜小儿把拎起。他弄醒对方,问:“四宫主,无名居每晚都有人守夜?”
刁玉良点点头,主要是三位宫主轮值,以防容落云出事。
霍临风沉吟:“今夜你把风,让去照顾他。”登山上树,遥遥地偷窥有何意义,即使他能慰藉二,容落云情形却无
霍临风猛地僵:“当真?”
刁玉良道:“起初也不信,但二哥醒来后又跳楼,跳下又跑进河里去,他们都说二哥在寻死。”他双臂交叉抱住自己,有些害怕,“那日和三哥去接他,他脚上都是血,泡在河里又哭又笑,嘴里还直道歉,说好多胡话。”
霍临风卒不忍听,容落云道歉,想必是说给双亲,至于道歉原因亦能猜到,是因为他们关系。忆起昨夜窥见情形,他问:“这几日呢?”
刁玉良说:“六日,二哥水米不进。”碗汤,杯水,都是趁容落云熟睡时灌进去。更糟是,容落云脚上伤口加重感染,整个人烧得厉害,精神也愈发不振。
难怪逼得段怀恪出关,可是老大、老三、老四,三人合力还照顾不好个容落云吗?霍临风看着刁玉良,不禁犹如看废物般。
休息吗?
夜凉如水,被子是否盖得严实?
屋外缸和鲤,屋内提灯和风筝,他们之间相连种种物件儿,这次也毁掉吗?
霍临风纵身落地,有搭没搭地想着,慢慢地下山。
翌日清晨,卯时到吹起号角,霍临风闻声醒来。他梦见唐祯夫妇被杀情景,冷汗浸湿寝衣,半晌才缓缓回神。
小儿机敏,察觉后涨红脸颊,说:“二哥形如疯子,根本不让们靠近,更遑论吃药。”扒开衣裳,露出青紫胸膛,“还受掌呢,二哥凌云掌,竟是第个体验!”
他重新躺下,昨晚在无名居外守夜,宿未合眼,此刻声哈欠打得眼泛泪花。霍临风见状,只得咽下其余问题,起身去校场练兵。
步步朝外,脚步坚定,心里却极不安稳。
容落云被刺激成那般,何时才能恢复?日不恢复,便伤着、病着,不吃不喝?
方才刁玉良说,守夜未眠?
正欲更衣,人影蹿进来,竟然是刁玉良。
“四宫主?”霍临风惊喜道,“你怎来?”
刁玉良眼底泛青,显然是夜未眠。果然,他浑不拿自己当外人,脱鞋便上榻,说:“来借你营帐补补觉。”
霍临风堆问题等着:“先别睡,你二哥近来如何?”
刁玉良使劲拍榻,哭丧着脸:“别提啦!二哥定是被歹人害!”他坐起来,有板有眼地讲述,“听朝暮楼小厮说,二哥六日前喝醉,独自坐在楼梯拐角,把脸埋进酒坛想溺死自己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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