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隔十步远,霍临风挺拔但僵硬地立着,回答道:“截获蛮子情报,需要父亲过目。”
霍钊又剥颗:“从哪儿截?”
霍临风答:“丞相府,陈若吟手中。”
此话出,霍钊终于有所反应,抬头看去,铁面透着极浓威严。他目光投在霍临风身上,微微蹙眉,瞥见霍临风身后似乎还有
“堵在这儿做甚?”霍临风难得不悦,“散,干活儿去。”
众人四散开,丫鬟们三三两两结伴,边走边悄悄回头,偷看呢。容落云垂着眼睛,避开每道窥探视线,跟着走,踩过片片平整砖石。
他数不清穿行几道厅堂,蹚过几截廊子,至某处时,余光瞥见霍临风口中玉兰树。越走越深,又跨过扇门,老管家立在门内叫声“少爷”。
霍临风转身说:“要不,先去别苑。”
容落云摇摇头:“想见你爹。”
耳朵,“小容,你这厉害,能给生儿子吗?”
容落云涨红脸面,摆着头,蹭动双腿疼得呜呜乱哼。霍临风听不得这声儿,即刻心软,松手解对方禁锢。
“混账!”容落云啐句,喘着气,抬手揉脸颊上印子,这才看清,什枣树莲子俱是胡吣,小窗分明雕是梅花!
这时马车晃,停下,透过镂雕望见外面府邸。
定北侯府,他们到。
躲不开,迟早会见,他也想看看定北侯霍钊究竟是什样子。管家不知其中关窍,抬臂引道:“今日晴得好,侯爷方才就在内院练功。”
霍临风已无他法,抿住唇,带着容落云往里走。
踏入内院,院中地黄叶,皆是被霍钊剑风扫落,背阴处,刚烹好雪针茶逸着清香,霍钊坐在石桌旁,正徒手剥碟山核桃。
闻声未抬首,霍钊问:“回来做甚?”
这话冷硬,然而仗还没打完,敌军还未剿灭,非死非残,于他定北侯规矩里应当坚守在军中。
容落云心头倏然紧,抛却胡闹时怒意,扭过脸,愣愣地朝霍临风看去。霍临风与之沉静相视,在这不算宽敞车舆中,雕花透光,外头是杜铮催促,就在这样方空间内霎时醒悟。
被忠孝围困岂止是他,容落云又何尝不是?
至亲之仇不报,愧对九泉之下爹娘,快意恩仇,则必定对他造成伤害。他读懂容落云眼中为难,动动唇,沉稳地说:“们进去罢。”
容落云双足有伤,忍着疼跳下马车,抬眼望,煊赫府门中似乎站着许多人。那些人亦瞧见他,好奇地引颈,远远打量,忍不住交头接耳地私语。
自开战以来,霍临风还未回来过,偶露面,下人们都跑出来迎接。正稀罕另位公子是谁,霍临风和容落云拾阶走到门前,齐齐跨过门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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