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低头端详,好像在姐姐妆镜台上见过类似东西,莫非是涂面?他赤足下床,踩着厚毯跑到小室门口,稍定睛:“哎呦!”
霍临风刚从桶中出浴,丝不挂,正拿着布巾擦拭,闻声觑向门边,说:“被瞧去是,你哎呦什?”
容落云垂眸盯着地毯,毯上花纹勾缠,这朵牵着那朵,这枝勾搭那枝,于是乎,他目光从脚下朝前游走,望见霍临风湿淋淋双足,不禁往上,修长小腿,两膝,结实大腿……
“看哪儿呢?”霍临风问。
倏地,容落云撇开眼,心虚惶恐模样犹如惊弓之鸟。“没、没看什。”他这才想起来意,两手捧着瓷罐,“这是何物?”
伺候,闭着门窗,顿时片清寂,容落云不动声色地瞄霍临风眼,难断对方心情,便夹颗糕上赤豆,搁在对方碗里。
霍临风盯着白饭中点红,半晌默着,用箸尖儿轻轻拨弄。
门外正黄昏,余晕见缝插针地洒进来,橙红光斑星星点点,靡丽得不似正经人家。待橙红渐成嫣红,霍临风夹起那颗赤豆入口,冷,但愈发甜。
他说:“容落云,你要不要,也不会是旁人,咱们都心知肚明。你退后至那般境地,无非是因为在乎,可你还未想好,说明你心里那道坎儿还过不去。”
眼下轮到容落云默不作声,仅余几粒米,他漫长又缓慢地嚼着,霍临风偏头看他,夺下他碗,换成盏汤,说:“你瞧,故作轻松,句话便打回原形。”
霍临风囫囵擦擦,寝衣寝裤早备好,他不碰,从梨木架上扯件滑溜溜丝袍。披上,那般松垮,走近对方时几乎要垂落。
容落云难控余光,难抑脸热,等霍临风近至他面前,便盯住人家淌着水珠胸口。明明饱眼福,却好生虚伪地说:“不穿好衣裳,成何体统。”
霍临风故意扇扇衣襟,靠近些,周身湿热气铺
容落云望着碗沿儿,不想露怯,亦不想说这个:“那你莫再打。”
甚为委屈语气,幽幽怨怨,仿佛真挨打。霍临风心肠被这句刺激得变软,被晚霞浸染得变热,改口道:“那好罢,此战结之前们都不说。”
餐饭用完,天黑透,直至夜深该沐浴登床,容落云步也未踏出过房间。此地与西乾岭将军府不同,他觉得拘谨,主也好,仆也罢,他脸皮薄得怕跟人撞上。
沐浴完,容落云湿着头发盘坐在床尾,褥间铺散着几身衣裳,是霍临风命杜铮给他买。月白,青色,依照他素日喜好,军中风沙搓磨,还有几身色深厚重。
他叠好,最后件衫子里,抖搂出只白瓷小罐,半掌大,盖得颇紧,打开是雪白雪白脂膏,逸着兰花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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