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钊未多问,至暖阁,管家在外面守着,他独自进屋。闻得脚步声,桌边人站起来,伤在腰腹,躬身行礼时咬紧牙关。
“坐着罢。”霍钊说,“张唯仁,这趟受罪不小。”
张唯仁道:“谢侯爷体恤。”他风尘仆仆,脸庞都消瘦圈,“侯爷与将军可见过密函?”
见霍钊首肯,张唯仁便知接下来该说什:“容宫主必定告知密函如何拿到,不过容宫主也许没说,与他联络配合之人乃三皇子睿王。”
霍钊沉吟着,唐祯当年是睿王恩师,再思量遭屠之时,两个大人尚且无法逃脱,孩童却侥幸活命,路途中
随后侍卫来报,两位少爷和容公子俱已回营。
霍钊颇觉不妥,军营条件恶劣,又危险,怎能让容落云跟去。可再琢磨,若不跟去,独留府中更不自在,况且,人家千里来寻那逆子,必定……
必定……
“夫人。”霍钊忍不住道,“为夫心里有些烦乱。”
白氏命丫鬟出去,亲自为霍钊添满热羹,说:“侯爷,是不是因为唐家孩子,你心慌?”
声:“唐蘅嫁与你。”
霍临风箍紧双臂,偏头吻在容落云鬓边,原以为遭江南本是祸,未料梦好,兜转至今许他这般难求福气。
良久分开,恰好侍卫来报,说霍惊海已经在前院等候。
两人不敢再耽搁,拾掇清,同出发离府归营。
别苑又没主子,杜铮将卧房打扫干净,关好门,溜出去偷懒。他到主苑附近小竹林,等上会儿,见梅子端着笸箩出现。
霍钊点头又摇头:“是也不是,那孩子为临风不惜犯险,又跋涉千里来到这儿,如今还跟去军营,他们之间必是生死交情。”
白氏叹道:“怪不得临风要以戒指相送,人家值得。”
霍钊撂下筷子,迟疑地抬起手抚须:“可这心中,总觉得哪里不太寻常,说不清道不明,猜不透看不破。”
白氏张口欲劝,阵脚步声传来,管家从偏门进入,禀报道:“侯爷,乌鹰回来。”
“乌鹰”是探子统称,霍钊起身,随管家出这间。路上,管家说:“乌鹰身负剑伤,在暖阁里,已命人给他处理伤口。”
“梅子,你迟啦!”杜铮咧着嘴,与梅子在石凳上坐下。
梅子说:“二少爷早寻来,弄得侯爷与夫人没有睡好,方才刚起。”笸箩搁在腿上,里头都是丝线,“挑几股,给你绣件坎肩儿。”
杜铮边挑边问:“少爷找侯爷做甚?”
梅子答:“不清楚,可见侯爷和夫人模样,竟有些迷糊似。”
霍钊半生威严凌厉,破天荒,居然让人瞧出丝迷糊。这光景,他和夫人起床不久,正在偏厅用饭,味地吃,二三丫鬟伺候,四目相视说不清滋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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