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云闻声进屋,环顾遭,见桌上煮水烹茶,白氏坐在绣架旁,面上透着温柔又从容笑意。他问:“夫人,你点都不怕吗?”
白氏篦出股丝线:“怕,当然怕。”摘下戒指玉镯,素着两手穿针引线,“怕你有什闪失,如何与侯爷和临风交代?”
容落云失笑:“夫人多虑。”他走近些,立在绣架边凝神,“……娘绣工很好,年幼衣裳,都是她亲手绣花。”
白氏落下针:“是们霍家亏欠你。”她仰起脸问,“塞北
霍临风命道:“从南侧门走,之后府中各门全部锁闭,谁也不准外出。”
觑遭,他又问:“府中还剩多少家兵?”
管家回道:“少爷,不足平时半。”
之前伤亡严重,兵力原本就十分紧张,看家家兵只能以城中百姓为先。只不过,敌方为扰乱霍临风,定会趁机来府里作恶。
忽然,掌心空,霍临风抓着手腕抽走。
“临风,临风?”
他拧湿帕子给霍临风净面,湿湿凉凉挨皮肉,霍临风被刺激得睁开眼睛。“临风?”容落云又唤声,“你觉得如何?”
霍临风有些断篇儿,坐起身,看见白氏脸关切。“娘,小容……”恍然间记起什,“爹呢?!”
容落云说:“定北侯代替你挂帅,昨夜已经去军营。”他按着霍临风肩,似是宽慰,也似是哄,“城南出兵绞杀乱贼,等着你过去呢,听你爹安排罢。”
霍临风怔忪刹,纵使胸中有千般懊悔,万重不甘,事已至此只能决绝地遵从。他起身下床,穿铠甲,佩戴决明剑,而后站定看向容落云和白氏。
他扭脸看去,容落云正色道:“不陪你,留下。”他上前步,低声压着彼此知晓温情,“府里交给,你放心。”
霍临风盯着容落云,眼眸深深。
片刻,他转身朝外走,大步地去。
定北侯府各门关闭,庭院楼阁,顿时陷入清寂之中。女人们都在偏僻院落里躲着,家兵侍卫,小厮们,在府里四处逡巡。
主苑北屋,雪针茶香气飘出来,白氏隔着帘子轻喊:“孩子,进来坐坐罢。”
白氏明白,至亲说得越多,便越叫人记挂,她言简意赅地嘱咐道:“去罢,当心些。”
容落云薄唇微动,打打杀杀经历过不少,可这般刀林剑雨地打仗,他从未见识过。字句堵在喉间,挑不出先说哪句,只无言地望着对方。
霍临风叫他:“走?”
容落云骤然心慌,迈出步子跟随:“陪你,走!”
霍临风似乎同意,转身往外走,出门,将容落云手腕把握住。他们离得很近,袍角抚弄铠甲,马尾尖摆荡着纠缠,走出寄傲园后,管家和队侍卫恭候在外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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