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肉薄骨并,山下尽是残尸,霍钊率军追杀至罗谒山深处。有眼尖,大喊道:“侯爷!在前头!”
霍钊凝眸望去,见遥遥远处,赫然等候着五千精兵。
那五千精兵之中,蛮夷占去大半,是守护部族精要部队,其余皆是汉人,未着铠甲,乃来自五湖四海江湖散士。而为首男人年近五旬,两颊颧骨颇高,苍白面皮,瞧着刻薄又阴森。
翊麾军继续向前,相距四五十步时候霍钊摆手停下,两军对峙,周遭山峦沟壑,崎岖而纵横。霍钊昂着头颅,格外孤傲:“螭那军如此见不得人,不知有几分本事。”
那首领笑道:“自然不比定北侯骁勇,步步紧逼,迫不及待地来送死。”
天晴得厉害,漠上金沙浮起层波光,潋滟得像水。罗谒山下却阴恻,高耸山体挡住大半日头,庇护着远处突厥部族。
这片地界霍临风很熟,十七岁那年率兵屠城,奔就是此地。
然而这回霍临风不在,为首之人须髯金戈,臂上玄色巾子与帅旗同飘摇,正是定北侯霍钊。蛮子大部队被霍惊海拖住,霍钊带着队精骑长驱罗谒山,已达山下。
这支精骑队伍名为“翊麾军”,各配窄刀银枪,长短兵器皆不在话下。霍钊率兵甫出现,突厥部族大惊,即刻奔出近千武士,全部挎着弓弩,背着箭筒。
蛮夷最擅长骑射,这支神箭队迅速排开,拉弓松弦,罗谒山下时万箭齐发。翊麾军却丝毫不乱,飞身下马站成面铁壁,良驹在后,肉身在前,挑杆长枪抵挡飞来箭矢。
霍钊反问:“送死?死在你手上不成?”他盯着那人,蛇打七寸般,“江湖中绝顶高手,本侯只知段沉璧,还从未听过‘秦洵’这名字。”
秦洵早与段沉璧反目,平生最恨段沉璧压他头,闻言就变脸色。他冷哼声,道:“若非段沉璧出关晚些,也不会闲来北上,兜兜转转,如今有机会和你霍钊决高下。”
霍钊说:“陈若吟狗奴才,也配与本侯较量?你以为是决高下,本侯不过当作剿匪、惩*、打狗罢!”
霍钊人当先,开路数十步,吊起足足士气。
见对方不停迫近,箭矢又损耗颇多,神箭队退开,后方顶上两千兵丁。翊麾军纵马出击,两队人开战,冲锋陷阵激烈地厮斗在处。
霍钊手握长剑,连挑八九心肝,烈马鬃毛都被溅来热血打湿。蛮子被逼得节节后退,朝着西北边,寸寸向罗谒山山坳处奔逃。
凡是前来抵御突厥军队,皆是这般路线,引得翊麾军渐渐入罗谒山地形阵。
这目不言而喻,霍钊自然清楚,然而为逼迫秦洵现身,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,深入腹地,跳入敌方圈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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