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燕庭上次正儿八经地哄人要追溯到十几年前,对象是小学生弟弟。他无措地默会儿,实在想不出别招儿。
陆文自顾自地走,突然被瞿燕庭拦住,面对面停在树下。要做什,说声抱歉?补句好听?难不成,当街给他撒个娇?
瞿燕庭招数和十几年前样,拿小物件儿吸引对方注意。当年是泡泡糖、卡片和小汽车,现在他身上别无他物,只有部手机。
他打开相册,选中张毛
两个人是半路离席,剧组司机不知正在哪消磨,干脆没叫车。
走大厦后门,出来是繁华商圈,步行街上灯火辉煌,百货,餐厅,奢侈品店,三三两两结伴夜游旅客。
进组以来难得这般悠闲,陆文和瞿燕庭并肩散步,谁也不着急。花坛旁边坐着遛狗老两口,牵引绳绑在扶手上,小狗在他们经过时冲来。
陆文单膝下蹲,大手能把小型犬脑袋撸傻,摸摸说:“毛还挺滑。”
瞿燕庭蹲在旁边,附和道:“眼还挺大。”
陆文把两片衣襟抓在瞿燕庭胸口,指关节碰到衬衫,料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。十指松开,但未收回,勾起轻盈两条飘带。
怪不得大开角领子漂亮,凹陷半截锁骨,白皙三角区,上下滑动喉结,全露着。陆文试图抽紧飘带,拽下。
瞿燕庭以为他在闹,怨他幼稚:“你几岁?”
“风华正茂,年富力强。”陆文手口协调,面自夸面继续拽,“外面冷,把你仙女小飘带系上。”
瞿燕庭消沉整晚,唇角终于大大方方地勾起来,让陆文用词气笑。他举起叠好口袋巾,怕散开,便没易手,亲自塞进陆文胸前小兜。
高冷小公狗,确认是两位大龄剩男,扭屁股回去。陆文和瞿燕庭无言以对,起身朝前走,陆文不忿地扔句:“这狗不行,给二百都不养。”
瞿燕庭问:“那给二百五呢?”
陆文鼻孔喷烟,不过颗心落回肚子,瞿燕庭能损他,说明情绪还不错。
见陆文不吭声,三五步后,瞿燕庭碰对方手肘,挤兑完又禁不住担心:“不高兴?”
哪至于,但被人在乎感觉谁也不愿抗拒,陆文刻意沉着脸不回答。
穿好大衣,瞿燕庭把两条长飘带挽个结,无奈道:“装饰用,遮不住什。”
陆文挑眉,合着这人明白遮不住?他得寸进尺地干涉人家穿衣打扮:“病才好,也不知道捂严点。”
瞿燕庭转移话题:“好巧,咱们大衣都是黑色。”
太拙劣,陆文抬杠:“还有更巧,咱们俩都是男。”
几句不着边际浑话,似乎比隔间内四十分钟更管用,瞿燕庭心绪缓和,抬手拢过散乱发丝,将今晚难堪并抛到脑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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