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庭,”王茗雨劝他,“你没必要抗拒。”
在瞿燕庭心里,做行爱行是很难,许多人辈子也遇不到真正喜欢工作。当初转行他有无奈,但做这些年编剧,不能说没感情。
“师父,”他道,“行业环境并不算太好,管不其他人,但不想参与这种行为。”
王茗雨搁下筷子,抽张纸巾擦嘴巴,劝道:“你想得太严重,哪个知名编剧没冠名过几个本子呢?市场环境推动市场行为,随波逐流或许违心,可逆流而上容易淹自己。”
瞿燕庭沉默地斟茶。
“燕庭,”王茗雨开口,“本子觉得怎样?”
瞿燕庭用小夹子拨弄罐中茶叶,答得虚伪又婉约:“可以进步得更好。”
王茗雨笑道:“你意思是,垃圾需要回收再生。”
瞿燕庭轻扯嘴角,不承认亦不否认,王茗雨这样讲,说明解那部本子价值,他老实地等后话就行。
喝两口热汤,王茗雨说:“这碗馄饨放在早餐店卖十几块,放在大酒店价格就要翻倍。”
瞿燕庭惊讶道:“你要搬进紫山住?”
陆文点点头,期待地问:“你也住这儿吗?”
“不,去朋友家。”瞿燕庭回答,“其实是师父家。”
陆文知道是曾震和王茗雨,这种与名导金编做邻居感觉,他以为会很激动,可确认瞿燕庭不住这儿,貌似失望更多。
两辆车占着路不方便,先开进园区,陆文告诉瞿燕庭门号,他不要紧,让瞿燕庭去赴约,结束后来找他。
“况且,”王茗雨说,“做人要知恩图报。”
瞿燕庭面色无波,壶嘴倾泻出茶汤却抖瞬,斟好放下,他收回手,用力到
瞿燕庭盖上茶叶罐,将铁皮盖子紧紧地压实、扣住,他无话可接腔,给茶壶注入热水,在水流声响里挤出不明显应和,“嗯。”
王茗雨道:“燕庭,给这部剧本冠名怎样?”
为捧人,为拉投资,林林总总原因瞿燕庭皆不关心,他在意自身原则和口碑。“师父,”他依旧委婉,“不擅长偶像剧。”
王茗雨却挑明:“价格你开。”
瞿燕庭端起木托盘,把烟气袅袅茶奉上,窗外树木萧索,令他在暖气充足室内也觉得冷。好半晌,他确定地说:“师父,不想这做。”
迟到刻钟,瞿燕庭没对王茗雨解释,只道歉。
年末保姆回家过年,曾震在剧组,整幢别墅空荡荡,王茗雨还没吃晚饭,在餐桌上拆瞿燕庭买礼物。
开放式厨房,瞿燕庭熟门熟路地从冰箱拿出盒馄饨,问:“老师,吃几个?”
王茗雨说:“十个,加葱花。”
小锅煮上,瞿燕庭切葱花雪菜碎,将汤底兑好,等热腾腾碗给王茗雨端上桌,他又去烧水泡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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