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果决地摇头,他又不是活雷锋,有这种奇事当然要把握住,他大胆地答:“余老,想跟您起拍电影。”
余孝卿笑道:“口气不小啊,可不是什片子都拍。”
“知道。”陆文悄悄按住瞿燕庭背。
“如果有天瞿老师做导演,咱们再片场上见。”
余孝卿叹道:“你没有手机,就留给你这处地址,方便你日后来找。结果十三年过去,没想到是以这样契机再见面。”
瞿燕庭管流浪汉叫“大哥”,后来称呼没变,和余孝卿既是忘年交,也是君子交。
他当然记得曾经约定,可是只能矫情地说句“世事难料”,所以他从未登门,仅逢年寄送些礼物以作问候。
瞿燕庭抿下唇:“毕业后……转行做编剧。”
余孝卿早有耳闻,其中因由他不清楚,也不好过问,道:“那承诺还有机会兑现吗?”
瞿燕庭笑得脸红:“后来你非要请吃大餐,挺吓人。”
余孝卿说:“你富裕话来帮,是有恩,拮据还要帮,就是重恩,何况你那时只是个十九岁孩子。”
时间过得飞快,瞿燕庭道:“都十几年,就不要提。”
余孝卿摇摇头:“可直没忘,你说喜欢电影。”
“大哥,”瞿燕庭说,“喜欢你电影太正常。”
瞿燕庭略显艰难地说:“这多年,大哥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陆文认真地旁听,突然安静气氛令他有些拘谨,不小心对上余孝卿移来眼光,他咧开嘴,傻气地笑起来。
余孝卿被他逗笑:“那你呢?”
陆文:“啊?”
“旧恩是他,新恩是你。”余孝卿说,“莫非也不用放在心上?”
余孝卿十三年前去体验流浪汉生活,几天没饭吃,快晕倒时经过肯德基才遇见瞿燕庭。他重复十三年前原话:“承你恩,定会报。”
当时,瞿燕庭还很青涩,只道不用。余孝卿问他是否在念书,才得知原来他是导演系学生。
陆文沉默半晌,听得入迷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们约定好。”余孝卿讲道,“承诺,等你未来毕业做导演,愿意出演你导部戏。”
这对个学导演学生来讲无异于天上掉馅饼,瞿燕庭也确兴奋得几天没睡着觉。他回忆着,手掌抚在裤子上,忽然不知道该说句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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