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横摇,瞿燕庭没跟着摄影师移动,立在衣柜前直视双人床,他抱着肘,将T恤抓得和孟春台衬衫样皱巴。
前戏几个镜头拍五十分钟,陆文入戏,剧本上字句在他脑海中拼凑成画,驱使着他动作和反应。
孟春台被陈碧芝步步瓦解,这段日子压抑所有情绪如同卷起罡风,这场性事跟情欲无关,他只想要濒死前发泄。
当陈碧芝意识到孟春台状态转变,已经晚,她彻底沦为被动,在孟春台可怖力量下,她这个欢场老手第次在床上感到恐惧。
陈碧芝终于明白,孟春台说“去死”,也许并非句玩笑。
切准备就绪,摄影和收音站好位置,任树退到监视器后,瞿燕庭在摄影师身侧近距离看镜头,开拍。
陈碧芝穿着件妖冶宝蓝色旗袍,浓妆艳抹,用她最拿手那套,没骨头似,极尽风骚地勾引孟春台动情。
而孟春台靠坐在床头,耷着眼皮,不看雪白大腿,只盯着摇曳旗袍,那抹蓝色让想到陶素宜爱穿阴丹士林。
他缓慢地抬起眼,表情漠然又空洞,当陈碧芝将长指甲刮上他下巴,痒痒,他回神,从胸前口袋掏出那枚怀表。
陈碧芝捏着金链拎起来,说:“送给?”
,你带带他。”
背后手掌上下捋动,陆文感觉体内弦在被瞿燕庭撩拨,他反手向后,偷偷抓住那只手,撒娇地掐下。
清场,任树给陆文和涂英过戏,讲解假动作如何处理,哪些镜头需要借位,等等。
和拍摄《第个夜晚》时样,任树不碰女演员,把瞿燕庭拽来摆弄,只不过这次没亲自动手,而是直截当地往陆文身前推。
“握他腰,用左手。”
有阵清风吹进房内,瞿燕庭手臂泛起层鸡皮,他抬起右手,握拳抵在唇边,整个人钉在原地许久没有移动。
那些借位和假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,瞿燕庭抖抖睫毛,瞥向床边怀表,细长金链垂下,摇摇摆摆个不停。
孟春台道:“嫖你,够。”
陈碧芝娇笑:“说白让你快活,但你非要送话,当然收。”
鼻息扑近,孟春台偏头躲开陈碧芝红唇,他不想和妓女接吻,或者说,他此刻没情致吻个女人。
陈碧芝毫不在意,抬手摘下鬓间珠花,用嵌在宝石下羽毛搔孟春台喉结。
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诱惑,何况陈碧芝解切对付男人手段。
“闭眼,闻头发丝。”
“抱起来。”
“扑他。”
将姿势和角度从头到尾顺遍,瞿燕庭爬起来,压低眉骨整理凌乱头发,幸好光线调得微暗,没人注意到他耳廓通红。
陆文口干舌燥,别过脸咳嗽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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