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想,这有趣吗?
他抠着门框想起清晨梦境,梦里纪芳许说偷梁换柱。他豁然开朗
箱子里塞着破布和泡沫板,层层旧报纸裹着那件东西,三十多厘米高,应该是个花瓶。纪慎语变成头婚新郎,洞房花烛夜剥新娘衣服,小心翼翼,不敢扯,又急着看,几层报纸弄得他满头大汗。
等东西彻底露出来,他咣当坐在椅子上。
和青瓷瓶同色豆青釉,触手温润细腻,上面百寿纹字体各异,再看落款——蜗寄居士摹古。纪慎语胡乱擦掉汗水,他没信心鉴定出真假,想起丁汉白,可是丁汉白已经花三万买赝品,也信不过。
就这囚在房间心焦数个钟头,纪慎语想起梁鹤乘说,你帮,帮你。
他那两万三帮梁鹤乘,那这个东西应该也值那多钱。
“那说明缘分不够。”老头答。
纪慎语搀扶对方朝外走,走到医院花园,他停下看着老头:“爷爷,虽然帮你,但不代表有多善良,不过是吃喝不愁,所以同情心大于对钱财看重。如果身负养家重担,有自己难处,不定会帮你。”
梁鹤乘没料到他如此这般坦诚,可无论假设情况如何,帮就是帮。“说缘分不单是你帮。”梁鹤乘问,“你上次说钱是做青瓷瓶换,对不对?”
不提还好,纪慎语面露苦色,将青瓷瓶辗转又买回荒唐事儿倾诉出来,说完愁眉不展,却把老头逗笑。
梁鹤乘说:“你送佛送到西,把送回家怎样?”
可如果梁鹤乘有值钱宝贝,为什不卖掉给自己看病?
事不清又来事,纪慎语头脑风,bao,这时外面脚步声令他回神。出去瞧,是丁汉白取回检测报告,他紧张地问:“师哥,报告怎说?”
丁汉白答得干脆:“仿品。”
他似乎看见丁汉白在笑:“那你高兴什?”
“那瓶子虽然是仿品,但瓷片本身确是文物残片,不觉得有趣?”丁汉白说着进入书房,声音隔绝在外。
左右闲着,纪慎语送对方回家,淼安巷子25号,对方让他在门口等等。他坐在门口破三轮上,十分钟后梁鹤乘抱出来件纸箱,里面不知道装着什。
“这东西送你,算是回礼。”
纪慎语摆手:“好端端干吗要你东西,不要。”
梁鹤乘强塞给他:“你帮,也帮你,有来有往,缘分才能延续。”不待纪慎语反应,老头躲进大门里,作势关门,“你留着也好,脱手或送人也无所谓,万事有定数,就看缘分。”
门吱呀关上,纪慎语抱着纸箱发愣,走出巷口吹风,脑中浆糊愈发粘稠。回家后做贼般,溜进小院钻进房间,关窗锁门,开箱验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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