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新认没多久师徒不干正事,对着脸喝着汤,没完没地侃大山,笑声不断。但有人欢喜有人忧,丁汉白准备去
这两只碗代表难度很高两类,类有纹,类有画。梁鹤乘没考住纪慎语,搁下碗又打套太极拳,许是心花怒放,拳头都有劲儿。
纪慎语眼巴巴等学艺,来之前就列出二三四,要逐个请教。梁鹤乘却点不急,要见识见识玉石雕刻精工过程。
纪慎语反做起老师:“这是鸡血石,要刻枚印章。”
梁鹤乘问:“相比起来,造古董和雕刻你更喜欢哪个?”
纪慎语想想:“造古董工序繁多,比雕刻有趣儿,但只是单纯仿制,不像雕刻得自己构思,平分秋色吧。”答完瞄准某个花瓶,“师父,你做得最成功件是什?”
开学在即,丁延寿允许纪慎语撒欢儿几天,不必去玉销记帮忙,于是丁尔和跟丁可愈主动包揽,表明会多兼顾些。纪慎语见状便安心歇着,不然更惹那两兄弟讨厌。
“出门?”丁汉白上班前问。
纪慎语点点头,他要去找梁鹤乘。
丁汉白会错意,嘱咐:“跟同学出去别惹事儿,吃吃喝喝就行。”
等家里人走净,纪慎语钻进厨房忙活出壶汤,大包小包地奔去淼安巷子。上回把小院收拾番,今天再去换样,他进门见梁鹤乘在院里耍太极,只不过动作绵软无力。
梁鹤乘查出癌症后就没怎做过,在家干躺半个月,浑浑噩噩。这点本事后继无人,自己住院治病又倍感孤苦,于是愈发浑浑噩噩。后来想着反正也没几年活头,怎也得留两件得意之作,因此攒力做出那件百寿纹瓶。
他没钱花就从屋里拿件倒腾出去,不诓买主,只按仿器价格卖。没成想遇见纪慎语,缘分到,也可能是老天爷怜悯他,他便把百寿纹瓶送出去。
纪慎语听完问:“你之前说瞎眼张也未必看出真假,谁是瞎眼张?”
梁鹤乘压低嗓子:“他是你师父死对头,他瞎眼,六指儿——”
纪慎语听乐:“你把他戳瞎?”
“师父,精神不错。”他自觉进屋拾掇,倒汤时出来问,“师父,你是用黄釉暗刻龙纹碗,还是用粉彩九桃碗?”
梁鹤乘大笑:“你少来,别拿寻开心。”
纪慎语把汤倒入九桃碗中:“你摆出来不就是为让看?看完不就是要考?考不过然后你再教。”
梁鹤乘赞不绝口,既喜欢这口鲜汤,也满意自己聪慧徒弟。他喝完就问:“为什选这两只碗来问?”
纪慎语答:“龙纹碗侈口外撇,角度小难把握,非常容易出破绽;双龙赶珠纹线条复杂,暗刻不明显所以瑕疵率高;粉彩那只外壁和碗心均有绘画,绘画稍不同就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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