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不敢回头:“那去书房飘窗睡。”
丁汉白说:“那儿也泼湿。”他再不废话,搁下秘戏瓷,扛起纪慎语朝外走。出卧室,过廊下,制着晃动双腿,掐着宣软屁股,进屋踹上门:“收礼,给脱光衣服暖被窝!”
纪慎语摔在新换床被之间,慌神忐忑,瞧见床头瓶瓶罐罐,又难堪窘涩。“师哥……”他喊丁汉白,端着祈求声调。丁汉白却说:“傻珍珠,在床上喊师哥可不是求饶,是助兴。”
满院漆黑,就这间屋亮着灯,什都无所遁形。
屋里不多时响起动静,那低吟,那哭叫,断断续续半宿。声声师哥喊哑嗓子,纪慎语堪堪昏睡之际手心凉,被丁汉白塞枚玉佩。
他,奉上那东西。
浅冰青玉,光泽莹润,触手生温……雕是二人交颈。广袖繁纹,鬓发散乱,如他们此刻前后姿势。胸膛贴着肩背,前方那人衣襟半敞,坦着肩头锁骨,两腿微微敞着,没穿裤子……
纪慎语不是慎语,是失语。丁汉白呼吸拂在他耳后,叫他颤栗不止,说:“玉石雕人体,是真正冰肌玉骨,敞着腿,要紧处却没露着,叫犹抱琵琶半遮面。”
那小人儿被后方之人怀抱着,抚摸着,手伸在繁复衣裳里,引人浮想联翩。而小人儿身前抱三弦,圆圆琴鼓正遮住两腿之间……三弦,唱扬州清曲伴就是三弦!
后背烘热,丁汉白牢牢将纪慎语抱住,大手游移,顺着侧腰朝上,寸寸抚摸到胸膛。那儿平坦,只余心跳,他却隔着睡衣番捻揉。纪慎语软在他怀里,捏着书手蓦然松开,扒他手。
丁汉白伏在他身上:“配你珍珠扣,满不满意?”
纪慎语汗泪如雨,竭尽最后气力攥紧,那玉佩合二为,合起来是龙凤呈祥,是比翼同心。又阵夜雪压枝,又阵雄鸟振翅,他声不成声,调不成调。
前厅初见,由夏至冬,以后还要共度无数个春秋。丁汉白叫他,吻他,贴在他颈边说尽酸话。好听,难堪,不可高声而言……
摘出清清白白句,在最后最后——
汉白玉佩珍珠扣,只等朝夕与共到白头。
“师哥,要睡……”
丁汉白不管不顾:“这叫秘戏瓷,展示欢爱情状,但觉得玉比瓷更好。”他将那物件儿搁在纪慎语腿上,拿水杯,硬生生地打翻在床。
“啊!”
热水迅速洇湿片,纪慎语慌忙挣扎,要抢救自己床褥。
丁汉白说:“这床没法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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