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端坐着,围布还没摘,露着截修长细脖子,小卷毛已经不见,取而代之是万千顺直柔软发丝。周围烫发阿姨在打哈欠,吹风机很吵,前台在争执应该打几折,来来往往吵嚷混乱中,庄凡心坐在那儿安静乖巧得要命。
他抬起头:“还行吗?”
顾拙言盯着那张面孔,混血感消退,可双眼睛却更加分明,这是个赞美对方好机会,他却心虚似,有些生硬地撒谎:“就那样吧。”
恰好耳机中唱道—
顾拙言用指尖刮下眉头,说:“自拍。”
庄凡心笑,咔嚓,顾拙言按下快门。
终于排上号,庄凡心和顾宝言去弄头发,顾拙言坐在沙发上打游戏,起初还好,等四局打完,他发觉那大小发型仍没什变化。
顾拙言实在是浅薄,原以为弄头发也就节课时间,谁知小时过去,还丝毫没有结束迹象。
暧昧点说,顾拙言和百货商场里等老婆孩子逛街男人没什区别,目光逐渐冷漠,想离婚,抚养权也不想要。
,顾宝言这会儿巴着顾拙言,用对顾士伯和薛曼姿撒娇德行说:“哥哥,还能做美容呢,要不试试?”
顾拙言说:“小孩儿做美容就死。”
庄凡心在旁差点喷,吓唬孩子干吗,他哄着顾宝言高兴,身为独生子女完全不懂顾拙言伤悲。
顾拙言低头玩手机,看见死党陆文发条朋友圈,照片是张遮盖私人信息登机牌,不知道又去哪里嘚瑟。
忽然耳畔有些痒,他转头,等位人多,他们坐得很挤,庄凡心发梢不小心蹭到他。那撮毛微微翘着,打着卷,泛着柔和光泽。
顾拙言戴上耳机睡觉,常听歌单有近百支歌曲,随机播放,在耳蜗趋于麻木时睡着。
三小时后,顾宝言如愿以偿烫头美丽浪花,冲到休息区把顾拙言摇醒,美滋滋地说:“哥,烫好!”
顾拙言睁眼受到惊吓:“都他妈老成六年级。”
他揉揉眉心,想问问哪个不靠谱把他妹弄成这样,起身环顾圈,发型师不少但没瞧见庄凡心。顾宝言拉着他去找,说庄凡心正在吹头发,马上就搞定。
顾拙言任由小屁孩儿牵着,绕过排妆台几张转椅,偶转身,猝不及防地看见面镜子后庄凡心。
顾拙言盯着庄凡心头发,竟然有丝舍不得。
小狗、小混血似小卷毛,等会儿就要被无情地拉直。
他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机,稀里糊涂地打开摄像头,不知不觉地侧侧身子,然后顺理成章地将庄凡心框入画面。然而距离太近,庄凡心几乎立刻扭脸看来,隔着镜头对上他目光。
顾拙言毫无波动,还调整下角度。
庄凡心问:“干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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