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还用偷吃？”庄凡心得意道，“妈破罐破摔
，买好多薯片给吃，天天上学揣
包。”
庄显炀咂舌，好笑中透着对娘俩
想念。父子两个闲话会儿，笑也笑，这边晚霞扑簌簌落尽，庄凡心望着天空，听见手机中传来句模糊英文。
护士经过说，庄显炀应该在医院里。庄凡心终于忍不住要问，他变得紧张，原来无论怎样插科打诨地铺垫，该紧张事情依然会紧张。
“爸，爷爷还好吗？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庄显炀答，像赵见秋回答忙不忙样，沉默阵，“还好。”
大家无不惊讶，看他小小年纪竟然是个内行，真新鲜。他绝口不提自己履历，只当又参加次比赛，所有步骤在紧张和效率中平稳推进。
傍晚霞光飘红，今天是周六，庄凡心在工作室泡整天，这会儿洗个澡出来遛狗，邦德找萨摩耶卿卿，他独自坐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。
上回没吃够，顾拙言口串，他就嚼块萝卜。
大腿微微发麻，庄凡心掏出振动手机，赶紧把鱼饼咽，按下接听：“爸！”
庄显炀本来有些疲惫，听见这响脆声添点精神：“想没有？”
庄凡心无意分辨真伪，又问奶奶呢，住院住多久，关心庄显炀这段日子累不累，大概什
时候回来。
忽然，庄显炀说：“学校快放假吧。”
庄凡心心头倏紧，似乎猜到庄显炀接下来要说什，幸好他和顾拙言沟通，也已预设最不如愿情形。
放假就飞去洛杉矶，他做好这个准备。
然而庄显炀道：“这学期结束，就出国念书吧。”
“想！”庄凡心答。他坐得腰杆笔直，好好表现小学生状，可惜大洋彼岸庄老师瞧不见。不过庄显炀夸奖他，听说他很懂事，每天帮忙打理花园，洗碗扫地，连脏衣服不用催都自己知道洗。
庄凡心嘿嘿笑，怪不好意思，诉苦说：“爸，妈烧饭真不太行，想吃你烧菜。”
庄显炀道：“你傻啊，拿点礼物去薛爷爷家吃。”
“那也太打击妈。”庄凡心喝口汤，美滋滋，“现在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，先垫垫，晚饭就能少吃点。”
庄显炀说：“别偷着吃薯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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