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好提包,庄凡心从桌旁绕开,步步迈得又沉又慢,但没向着门口,而是走到顾拙言和薛曼姿面前。
他说给薛曼姿,更说给顾拙言听:“阿姨,当年是对不起拙言,保证,绝不会有第二次。”
“心里放不下他,爱他,今天您看到,是死皮赖脸地追求他。”庄凡心说,“以前很懦弱,现在好些,别人阻止都不会再理,
层峦叠嶂难题堵在胸口,担忧,急躁,害怕,那点恼怒根本不值提……薛曼姿喘口气,对顾拙言道:“儿子真坚强,也不怕被抛弃第二次。”
句话噎得顾拙言瞠目,不止噎,连尊严和心底旧疤起被撕裂,彻底触犯逆鳞,偏偏面对是亲妈,无法发作。
庄凡心却心疼:“阿姨……”
“怎?嫌说得不好听?”薛曼姿回道,“只是说说,你却是始作俑者。”
顾拙言立刻出声阻止:“妈,今天太突然,你正在气头上,改天会跟你解释。”他劝,但不服软,“不过说到底是自己事儿,有分寸,谁也没资格插手。”
过,可那小情儿居然是庄凡心!
薛曼姿踩着高跟鞋进来,甩上门,嘭声震得庄凡心颤,她踱至桌前,开口道:“还以为是老眼昏花,原来真是你这孩子。”
庄凡心恇怯地叫人:“阿姨,好久不见。”
“是挺久。”薛曼姿说,“没想到见面就这火辣。”
庄凡心刷地红脸,想死心都有,他辜负人家亲儿子在先,如今厚着脸皮折回来,浑不正经情态被亲妈抓包。
薛曼姿听:“你好伤疤忘疼!”
“是有点忘。”坐大腿都看见,顾拙言不在乎多说两句,“疼是他让疼,忘也是他才能让忘,你儿子就这容易栽,你指责他有什用?”
薛曼姿红唇发抖,难受得说不出话来,顾拙言趁机朝庄凡心抬下巴,冷静道:“你先回家吧,改天再说。”
庄凡心动作无章,脑中都是顾拙言方才几句话,他在对方面前是个移情别恋、失信人,顾拙言时至今日却依旧选择维护他,维护他们之间关系。
……和十年前样。
顾拙言已从难堪中抽身,装作无事发生,问:“妈,你怎过来?”
薛曼姿答:“肯定不是过来看你们干柴烈火。”
“这话说。”顾拙言笑,“衣裳都没脱,干柴烈火也操作不起来啊。”
薛曼姿气得摔手提包:“少跟耍无赖!”
她瞪着顾拙言,那多想问,分手十年何时重逢,是否又动心,发展到哪步,已经偷偷和好?是随谁基因,怎就那不争气?!也想问问庄凡心,既然移民、分手,为什又回来、再纠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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