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踹上门，走进狭窄
料理台之间，挨近
，在庄凡心发梢轻嗅，不知是指鱼还是指人：“香。”
面煎好，
“姥爷挺好。”顾拙言说，“年纪上来，
妈把他接回来生活，他和爷爷在起住。”
喝口茶，唇舌间微微发苦，顾拙言朝厨房门口瞅下，然后状似闲聊地问：“叔叔，听凡心说您在美国经营着家画廊。”
庄显炀点点头：“是，偶尔办展，也有时间画画。”
“还记得您画画，不懂艺术，就觉得特别好看。”顾拙言称赞道，自然地、不经意地染上疑惑，“那时候……凡心好像说家里有珠宝公司，不做吗？”
他侧着脸，能分辨庄显炀神情，对方低着眉骨，有股不同于艺术家稳重感，很快露出抹笑，掩盖住那份沉着：“个画画实在不擅长经营，早就不做。”
拙言只好换鞋脱衣，沏壶茶，陪二位长辈在客厅聊天。
庄凡心比起上次娴熟许多，食材买好，鱼和牛肉昨晚就去腥腌好，蔬菜也处理得有条不紊。赵见秋进来厨房，当妈总是操心，问：“平时自己煮饭？”
“偶尔。”庄凡心答，“早午餐在公司吃，加班话晚餐也在公司吃。”
赵见秋心疼道：“经常加班吗？瘦，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呀？”
“没有经常，偶尔嘛。”庄凡心剥开两颗笋，“奶奶怎
样？”
顾拙言脱口追问：“所以凡心也不念珠宝设计？”
庄显炀迟钝地“啊”声，不像是回答，像组织答案时拖延手段，很漫长三秒钟过去，他才说：“有些影响吧，不过凡心当时年纪小，没个定数，难免会改变想法。”
剩下半壶茶没温度，庄显炀起身上楼，想看看挂在工作间墙壁上油画，顾拙言没吭声，他不确定对方是真想看画，还是被他问得想要躲开。
客厅仅余他自己，空坐半晌，厨房传出油烟滋啦声，他过去掺和，也像是找庄凡心认错，貌似把人家亲爹聊得不高兴。
庄凡心专注地盯着锅里鱼，没听见，反而兴致勃勃地问：“香吗？”
老太太在美生活几十年，好友都在那边，况且经不住长途飞行。赵见秋说：“奶奶去秀兰姨妈家过年，除夕记得和她视频。”看见料理台上三只汤盅，“给自己煲汤只还不够用啊？”
庄凡心说：“给拙言煲。”
他坦白得太直接，令赵见秋哑然，切好笋片才觉得害羞，他把对方撵出厨房：“工作间葡风最近打蔫儿，妈，你帮看看……”
赵见秋不好盲目地问，上楼去，客厅里，顾拙言给庄显炀斟茶，还在聊天，提及前不久去榕城出差，下子牵出许多回忆。
庄显炀关心道：“薛伯伯这些年怎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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