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曼姿没出声,闷声发大财,不吭不哈地把亲爹和老公全办。桌上只剩三位,顾平芳喝口茶,犹豫着下步,顾拙言总是抽空看手机,庄闹心依旧没有动静。
过去几分钟,老爷子出局,顾拙言说:“妈,你还没加筹码呢。”
“也不知道押什。”薛曼姿当着长辈轻声细语,“反正要赢,要你赢,你想要什?”
顾拙言仿佛
顾宝言耍赖:“大过年,别瞎说!”
继续,顾拙言按部就班地走,拿到块地:“不买,拍卖。”竞拍工夫,掏出手机瞅眼,庄烦心还没给他吱声。
他迁怒家人:“玩儿真金白银吧。”
薛茂琛犯起律师职业病,忽悠道:“聚众赌博话,按照……”
“破产陪你旅游,地方你定。”顾拙言句话又把姥爷堵死,敛上收租钱,想个筹码,“那房车,押上。”
言喊他下楼吃年夜饭,他返回屋内,边走边打字,滞后地问庄凡心:“几点结束?”
电影院内灯光熄灭,庄凡心调静音时候才看到顾拙言留言,忖度片刻,他没有回复。周遭全部黯淡,包括他眼神,他在焦虑,在心烦意乱,怕顾拙言约他出去见面,怕对方诘问他是否撒谎。
裴知在旁边推他,悄悄地问:“你不喜欢焦糖味儿吗?”
他指是爆米花,庄凡心含糊地“嗯”声,将桶都塞过去,而后空着手,傻乎乎地看着荧幕。上映是部没什内涵喜剧电影,胜在热闹,适合年节时全家人起看。某处荒唐情节,厅内片哄笑,庄凡心木然地瞪着,踩着帆布鞋在脚下地毯上来回划拉。
他有点困,靠着椅背渐渐眯起眼。
顾士伯敏锐地问:“是不是宝言给你撞,你想换新?”
顾宝言掷出个好数:“出狱!要房车!”
人都有点好斗心,顾拙言加码,顾士伯便挥出大手笔,南区套小公寓,薛茂琛出件中东艺术藏品,顾平芳便跟只古董花瓶。
顾宝言这会儿撒娇:“哥,你借点筹码。”
“不用,”顾拙言说,“你马上就破产。”
手机在兜里振动会儿,静。
顾拙言撸把短发,明知道人家在看电影,他还打,怪自己有病。薛茂琛在餐厅叫他:“拙言,你怎那多事情,快点来!”
顾拙言过去,加上他六口人,吃饱撑,围在圆桌旁准备玩大富翁。他攥把本金,把骰子递给年纪最大顾平芳,说:“还不如看春晚。”
顾平芳掷骰子:“就你事儿多,吃饭就心不在焉,怎,惦记谁呢?”
“想奶奶。”顾拙言信口胡诌,把古稀之年老爷子噎得够呛,还眼观四路注意着游戏,“顾宝言,你进监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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