杪冬披着满身霞光，歪着头笑。他想
想，回答说：“
不会不辞而别。”
青衣人眯眯眼，抬起手似乎想顺顺他乱糟糟
头发，却在半空中顿顿又收回来，掩饰般地摇起扇子。
杪冬低头想着不知院子里那些人还在不在呢，没有发现这个小小动作。
从这以后，两个人相处方式开始明确起来。
青衣人总有各式各样朋友要拜访，杪冬就跟着他从这个院落跑到那座山庄，然后再溜出来，在那些陌生城镇山村里独自走过、看过。直到太阳掉下山头，他才拖着长长影子回到和青衣人临时落脚地方，休息
夜，等到第二天，又开始这样，个人旅途。
人看他眼，沉吟片刻，道：“让未矢陪着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杪冬拒绝。
青衣人也不强求，从袖口抽出几张银票递给他，杪冬笑笑，摇摇头，转身跑出小院。青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，摇摇手指叫来未矢，轻声吩咐：“跟着他。”
渠阳虽比不上皇城，却也是个繁荣热闹地方。
时间已经不早，小路两边滚动着水珠蔬菜瓜果却还是新鲜得可爱。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，还有那些口音奇特嬉笑怒骂，让空气暖洋洋地洋溢着生活味道。
杪冬小心跳过让人打滑菜叶，脚步轻快地往前走。
茶楼里歌女清唱婉转悠扬，杪冬停下来站在门外听会儿；小摊上手工艺品精巧可爱，他拎起来对着阳光看看，又在摊主期盼目光中放下离开；柳树下和个半梦半醒老伯对弈局，讪讪地输掉身上仅存玉佩；走到河边遇上恶作剧孩子们，被泼湿衣裳后嬉笑着加入战局，然后彻底地从头湿到脚……
玩起来总会忘记时间，走过热闹大街，走过青石小路，走过曲曲折折木桥，再回到顾府时，天已擦黑。
“以为你又被谁三言两语就拐跑？”
门口那人轻挑着眉，眼里满是戏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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