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怎办才好?”他轻挑着眉说,“杪冬总是要习惯起来呀……”
御医请过好几次,有时候为他提
也不知是从哪天起,伴随着愈发困倦精神,慢慢就变得没什食欲。
再滑嫩鲜美味道在自己嘴里也是味同嚼蜡,吃不下太多东西,也鲜少有饿感觉。
杪冬知道,这只是个缓慢开始。
今后发展,大约会如同滚下陡坡雪球,越滚越快,越积越大,直到有天,自己也无法控制。
勉强往嘴里塞着饭,顺帝还在乐此不疲地玩着喂食游戏,在他又次将夹着食物筷子蹭到杪冬嘴边时,杪冬推开面前碗筷,偏过头低声说句:“吃饱。”
听松阁里水声潺潺,绵延不绝松染出片深深浅浅绿,将盎然生机与悠远沉寂糅合为体。
杪冬略微侧过头,望着窗外漫天绿不知在想些什,顺帝抬眼就看见他侧脸半掩在交织光影中,从眼角延伸出来弧线勾画出浅浅心不在焉。
顺帝挑起眉角,似笑非笑。
扫眼桌上琳琅满目菜肴,他举起筷子,挑出看上去最为鲜美部分递到杪冬唇边,再让自己也稍微凑近些,刻意放缓语速,用低沉、充满魅惑声调轻轻说:“杪冬来,张嘴。”
杪冬顿下,回过头来。
顺帝看看只动几口碗筷,又看看杪冬面上难掩恹恹神情,在心底悄悄地叹口气,缓缓将那些在少年唇上辗转过食物含进嘴里。
“吃得这样少,是不合胃口?还是……”顺帝伸出手,将掌心贴在少年微凉额上,“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没什,”杪冬避开那人手,漫不经心地说,“或许是不习惯吧。”
说这样话,听在顺帝耳里是抱怨?撒娇?还是任性?杪冬无从猜测,对于他来说,这只是小部分事实而已。
顺帝低低地笑起来,手指温柔地抚过杪冬额角,轻声叙说语调也很温柔,可是却始终隐含着属于帝王那种不容拒绝威迫。
黛青箸衬着那人修长而又指节分明手,平平添上股奢华与淡雅味道,杪冬顺着他指尖往上看,点点地就对上顺帝深邃目光中,那泓毫不遮掩温柔。
杪冬抿紧唇角,动不动。
顺帝微微笑,杪冬恍然觉得明媚阳光也有刹那黯然失色,没有瑕疵面庞慢慢朝自己凑近,蛊惑般语调在耳边低低响起,那人又说遍:“杪冬,张开嘴……”
杪冬低眼看着箸尖上暗自飘香菜肴沉默,在察觉到顺帝没有移开意思后,终于启唇,将那小团食物小心翼翼地咽下去。
顺帝笑笑,转手又是筷,杪冬偏开头,望着满桌精致至极菜肴,略微蹙下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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