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池烈欲言又止
几秒钟内，常绵果断无视
他，收拾好后直起身板朝校外走去。池烈跟在他后面，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才能
池烈想着冬天还要洗衣服，就忍不住叹口气。
[三]
“朋友”是
层很难界定关系，聊过几次天，吃过几次饭，然后就被加入聊天软件里好友列表——就算彼此不甚解，池烈也从没有怀疑过。
这天放学，他坐在教学楼门口花坛边缘，嘬着吸管发出“咕咕”声音。看到常绵从拐角处走过来，池烈抬手把空饮料盒掷，掉到对方脚边。
常绵弯腰捡起空盒丢进旁边垃圾箱，他看到池烈从高台上跳回地上，拍拍裤子蹭到土，然后走近自己。
楼几乎没什
人，偶尔才会有几间教室传来练歌声音。楼道里极其安静，池烈脚步很沉，他稍微呼出口气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违和感。
不，是偏差感。
是圈波纹默不作声地在风微浪稳湖面上漾开，是停顿时间最短休止符躺在最复杂乐谱上，是玻璃想和冬天相安无事地共处，为自己身体蒙上层霜雾。无关紧要，毫不起眼，但如果有心发现，还是能找寻出“存在感”。
是负数增大数值……存在感。
“生物作业写完没？”池烈条胳膊压在常绵肩膀上，几乎移半个身子重心，“
请你吃关东煮。”
“不吃，想早点回家。”常绵被他拖着向前走两步，然后摘下滑落书包放在地上，从侧面开个小口翻找起来。
池烈叹着气随他起蹲下，念叨着：“这黑灯瞎火，你就不能多敞开点儿？”他伸手摸上常绵书包拉链，干脆利落地扯到尽头，“帮你找吧——”
“不用。”常绵声音沉下来，手臂环城个圈，正好把池烈手挡在书包之外。他在堆书本里快速翻找着，凭着记忆抽出个厚厚册子，拍在池烈身上，“给你。”
刚要重新封起书包时候，忽然被池烈把攥住布料。
楼道光线微弱，池烈不留神就踏空层台阶，猛烈失重感将他注意力扯回——刚才自己在想什？
大概想着-99变成-50，和-99变成-999偏差值，到底哪个更大些？
算吧。
考试不会考东西，没必要去弄清楚。莫名其妙蹦进脑子里问题，大概得从草稿纸上才能找到答案。而草稿纸，早就被他丢掉。
出楼栋能感觉得出天气果然越来越冷，但是平坦地面风绝不会比地铁口大。池烈有预感，冬天就快来。如果自己想和冬天相安无事地共处，恐怕也要在身上结层霜雾才行。等到春天化开时候，衣服也会湿漉漉，但是有太阳，就又可以暖烘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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