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极宗虽大,却没有几个对她是真心实意,就连宸阳子这个师父,开始都是抱着不纯目,琉月又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她好,说她自欺欺人也好,反正就是不想去过分探究背后真相,如此说来,也只有段沧澜……
“以为已经说得够清楚。”顾安爵不顾对方低声下气哀求,慢慢将她拽住自己袖口手指根根掰开,又按住琉月双肩,强迫两人视线相对,字顿道,“日后,你二人恩断义绝,见面如陌路
安爵会听到琉月替自己求情,她本性其实不坏。
宸阳子失踪后不久,琉月就杀好几个无极宗弟子,顶着欺师灭道罪名和满身伤痕叛出宗门,后来修真界便多出个仙灵宫,门派弟子皆为女子,与无极宗,昆仑教关系微妙。
段沧澜虽然嘴上不说,暗地里却直关注着琉月,并且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,明明心里有恨也有怨,却不敢开口提起当初事,后来见面亦是像陌生人,态度十分疏离。
根本没人知道两人间竟还有这段不堪启齿尴尬往事,都只当成普通爱恨情仇来看,其实他们哪里知道,琉月只是心内有愧,偏偏又碍于两人之间血海深仇不愿意,也不敢接近对方,对段沧澜情感十分复杂。
在把药瓶递给段沧澜时,琉月就猜到对方事后会用这样冰冷眼神看她,虽然早有预料,但等亲耳听到顾安爵说出这些话,颗心却坠得厉害,像是落入无尽深渊,四周漆黑又寒冷。
琉月整个人都僵住,垂着头不再说话,被发丝遮掩眼底尽是懊恼和悔意,从顾安爵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对方泛白唇色,上面印着几道极深还带着血丝齿痕,显然内心很不平静。
顾安爵勾唇,心内竟有种恶意满足感,是啊,凭什让个人挣扎,你也应该明白心里滋味才对,被至亲至信人所欺骗,整个世界都像是在夕之间崩塌。
这应该就是段沧澜残念,亦是他心魔,如果不是因为这道过不去坎,大概段沧澜早就已经突破化神期,后来也不至于死于玉霄子和正道宗门围攻中。
顾安爵收回思绪,起身将有些褶皱袖口和衣摆慢慢抚平,“琉月,你也不用再多说什,知道,这个做师兄在你心里份量定然比不上宸阳子,他毕竟养你那多年,呢?不过是替你挡过几次罚而已,本来就不值提。”
声音云淡风轻,却令琉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,睫毛上亦是有些湿漉漉,语气忐忑,又带着点小心翼翼,“师兄,你要怎样才肯原谅?只要你开口,都愿意去做,真知道错,求你,不要丢下,真,现在只有你,师兄,师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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