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弟冯川去胡同里学校读书,那学校小学和初中混在起,教学质量并不好,但起码也是个去处。学校里有个年纪大老师以前得过曾校长恩惠,对曾校长学生也格外关照些,每次尽量让这俩兄弟吃饱点——冯乙他爹每个月还能从原单位医院领点钱,勉强让两个孩子撑下去。
冯乙聪明,人也活泛,他家里最值钱那套医术早跟他爸学七七八八,边看着书边偷摸替人诊治,倒是也赚几个钱,胡乱养活弟弟,那几年里倒是没让这小崽子饿着。
冯乙天资聪颖,家里出事儿之后更是发奋学习。曾校长原本教他知识就远超过同龄人,按理说直接可以跳级去考高中,但是冯乙这属于黑五类,家庭成分不好,每天去学校也只有被排挤份儿。
冯乙倒是挺乐在其中,每天把头发扒拉下大半遮住脸,低着头缩在最后面,上课不吭声,巴不得大家都瞧不见他。要不是他成绩好,每回老师念名次时候还能提到他名字,班上还真记不住有这个叫“冯乙”人来。
冯乙躲这大半年,还是被人给记住。
记住他人叫岳斐,是军区大院里孩子,但是也是个受排挤不招人待见。岳斐他爸妈据说还是重点看守,虽然也不招人待见,但是毕竟是官家子弟,没人敢惹岳斐那几个。
冯乙第次见他时候,压根不知道这人底细,岳斐那会儿被人在脑袋后面拍板砖,流脸血,腿似乎也被打瘸,躺在墙角里嘶嘶吸气,狼狈还不如岳斐半个月前捡到那只狗。
冯乙真不是好事儿人,但是那天正好冬至,天上下好大雪,眼瞅着岳斐就快被雪埋起来,他再硬心也忍不住软下,咬着牙回去连搬带扛把人给弄自己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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