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添大约又被美色冲昏头脑,但他向来是个聪明人,制定计划时,就该早早猜到最后结局。
结局什都好,除他腰。
第二天,陈添又起晚。
睁开惺忪睡眼,窗帘遮着光,让他时分辨不清现在是几点。视线扫到床头柜,两副眼镜放在起,镜架互相勾着,嗳昧不清。
回想起昨夜事情,陈添揉把脸,想让自己清醒下,旁边就伸过来只手,抓住他手腕,低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个吻。
殷绥抱住他,他们在还没有开花海棠树下相拥,天色已晚,图书馆前来来去去学生们没有注意到这里还站着两个人,笑闹着从不远处鹅卵石小路上走过。
“你干嘛啊。”陈添闷声说话。
“求安慰。”殷绥揉揉他后脑勺。
到底是谁安慰谁啊。陈添不说话,手却悄咪咪地抬起来,捏住点殷绥衣服,好半天憋出句,“眼镜歪,新买呢,别弄坏……”
殷绥没忍住笑出来,“那回不回家?”
实是不如殷绥。
可几年过去,道门差点将他们隔在两个世界。
陈添向来认为,功过不可相抵,喜悦也不能填补遗憾。他最知道那种遗憾感觉,是即便接受所有现实、所有不圆满,也会偶尔发呆,好像丢什很重要东西,找不回来。
久而久之,你甚至都不记得丢是什。
“带你去图书馆吧,现在是春天,那边花开得特别漂亮,肯定不比西西里特逊色。”陈添又笑起来,风风火火地拉着殷绥往图书馆跑。
“肚子饿吗?”殷绥问。
“饿。”陈添顺势滚进他怀里,舒舒服服地又赖会儿。殷绥撸
回家是个好主意。
两人来又去,像春日里刮过阵风,没留下什,倒是把个掉落花苞带回去。只开盏灯屋里,热恋中情人在耳鬓厮磨。亲吻掠过耳畔时,殷绥意外在陈添后衣领上发现它,小小,像个潜藏惊喜。
陈添迷迷瞪瞪,还不知道发生什,抬头看着他。殷绥便随手把那花苞放在墙边置物柜上,扶着他腰,低头在他耳边低语。
热情和克制,有时并不冲突。
绅士和流氓,也在念之间。
虽然他认为遗憾无法填补,也不必刻意填补,端是平和淡然,哲学大师。但此时此刻,他又冲动地想要做些以往他认为无用功。
可他错估海棠花开时间,要4月份呢,还差几天。
图书馆也必须要学生卡才能进去。
陈添颗心哇凉哇凉,郁闷地用脚踢着小石子。石子滴溜溜地滚着,滚到殷绥脚边,被拦住去路。
那只脚往前迈步,陈添就被拥进个温暖怀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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