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明禹急,轻咳声。
这次九爷看过来,瞧他眼,道:“差事办不错,只是想问问你,还有旁想说没有?”
白明禹也不管谢璟,扑通声跪下来,
黑河,白家商号。
今日商号里格外热闹,白明禹车队从上岸,就被白家几班护卫接应,顺顺当当折返回家。
白明禹回来之后,只在门口和大哥白明哲说几句,来不及多讲,就先去找九爷。
白明禹在九爷门口站住吸口气,不知为何,在外头可以装成大掌柜稳重模样,想到要去见九爷却有些心慌。他略微想下腹中说辞,抬手敲门,等到门内喊声“进”,这才整整衣装,走进去。
小楼这边和往年样,铺厚厚毛毯,还有地龙,九爷裹着件貂绒长袍坐在那,手里揣着个暖炉,瞧见他只略微点点头:“回来?坐下说。”
不敢乱来。”
白明禹道:“为何挂俄旗就可避过?”
对方挠挠头:“这,这小也不是很清楚,大概是有什章程,反正这条水道上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。”
船上有东院人,听到对白明禹解释道:“俄国人想占航线,不会让日本商人船上来,见他们就开炮,时间久日本人怕他们。”
白明禹听心里不是滋味。
白明禹正准备要坐下,忽然听到九爷身后站着谢璟咳声,立刻又站起来,躬身道:“爷,不坐,站着说吧,站着得劲儿。”
九爷笑声,道:“那既如此,你站着讲就是。”
白明禹从怀里掏出本账册,恭恭敬敬呈到九爷案前,把账目和兑换来货物都尽数交代清楚。
“……这次得金总数若干,折算成银元有七十余万之数,已听从您,没要卢布,尽数兑换成金子和货物。马倒是弄几匹好,都是军马,是哥萨克骑兵用,瞧着挺好,擅作主张又订批,对方也答应,只是河面如今不便航行,等开春之后并送来。”白明禹讲得口干舌燥,但口茶都不敢要,抬眼小心看着九爷,见爷没什表情,又冲九爷背后站着谢璟挤眼睛,努嘴暗示他。
谢璟权当看不到。
连几日闷闷不乐。
到黑河岸边,换乘马车路带着货物呼啸回去商号路上,白明禹才略微恢复点精神。
他掀开马车布帘,寒冬风卷着盐粒般雪扑在脸上,让人忍不住眯起眼,连呼吸都冻住般。
白明禹小心吸口冬日旷野里气息,心里淤积几日那口闷气才缓缓吐尽,他看到熟悉地方,心里畅快些,看周围银装素裹土地,又摸摸手边几只大木箱,颗心慢慢踏实下来。
终有日,他们船在江面行驶,不用再换他国旗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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