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爪牙收拢着,看着懒洋洋,不争不抢。
只在触动底线时,才会露出来。
谢璟很快放开他,起身下去,端起搁在旁那只药碗,仰头气儿把蜜水喝,平静道:“舅舅喝得太慢,替你试试药。”
谢泗泉张张嘴,到底句话没能说出来,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帐幔,若有所思。
谢璟没回去,他既答应二当家,就留在这里照顾舅舅。
谢泗泉心疼外甥,红眼圈:“他就是欺你身边无长辈照应,若是在……若是能守着你,也不至于如此!”
谢璟吹凉勺子里,递到谢泗泉嘴边:“舅舅先吃‘药’吧,等过几天你冷静下来,再同你谈谈这事儿。”
谢泗泉咽下去,追问道:“为何要过几天?”
“现在说,你也听不进去。”
“璟儿,你还小,不懂得那些利害关系,白家和咱们家不样,那样世家、那大家业,况且白九脉单传,即便他愿意,他家中长辈能答应吗?”谢泗泉急道:“你莫要陷得太深,不然等以后万出事……”
还是徐骏端碗“药”来,澄清碗水里只放勺蜂蜜。他把药搁在桌上,清清喉咙声道:“有些日子没回来,瞧着盐场那边账册堆好些,今天晚上在厢房处理下公务。璟儿,你舅舅既是病,你就留下照顾晚吧,你们也许久未见,好好聊聊。”
谢璟端那碗药,坐在床边喂给舅舅。
碗蜂蜜水,愣是让谢家主喝出酸味儿,“你以前给人喂过药?为何做这熟练,是不是以前在白家时候……”
谢璟道:“以前病过两回,那时舅舅不在,都是九爷亲手喂吃药,因此记住。”
谢泗泉心如刀绞,他平日肆意惯从不给谁面子,但对着谢璟却从未高声过回,红着眼圈骂自己句。
床铺上躺着个“生病”,床边挪过来张竹榻上还有个看护,当真是守着睡觉。
谢泗泉声音发涩,故意问道:“你
谢璟勺子放回药碗里,道:“不会有万。”
“你只能管得自己,如何管得他?”
“舅舅不懂。”
谢泗泉还要再开口,忽然被谢璟拽着手腕单手按在床铺上。谢璟胳膊横压在谢泗泉胸口处,只差几分抵着对方喉咙,低头看他,缓声道:“舅舅什都不知道,又怎能替做决定?你不知,命是他,他命也是。”
谢泗泉用几分力气,未能挣脱,恍然发现直被他当成小孩儿护着外甥,其实已长出爪牙利齿。
谢璟叹气,看向他劝道:“舅舅不必这样……”
“你和白九,真在处?”
“是。”
“多久之前事儿?”
“前两年,在南坊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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