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必须再撑几年，至少，撑到外孙再长大
点。
黎老又问道：“江心远那边来闹
没有？”
刁明山道：“没有，但是大少爷在那边……”
“他不会难为小舟，他还需要个黎家
人挡在前面，小舟性子单纯，跟家人感情亲厚，是时被迷惑……也怪
，从小想着给他们个家，没能给他们提供个真正家。”老人略停下鼻尖，叹息道：“有太多事没提前教给他们，但是现在，也来不及啦。”
刁明山道：“来得及，小少爷见医生，比之前好点，
书房里，各类书籍和本子堆满整张桌子，地上也散落着许多书，还有相册，墙壁上贴很多纸条，有写满字，有只写两个潦草字，就像突然断样，仓促停下笔迹。
“老爷子。”
“嗯，明山啊你辛苦，还有点就想起来，马上就写好，你再等下……”
刁明山走过去看，老人下笔飞快，有些笔迹非常潦草像是来不及记录就要失去样，老人手背极瘦，道道青色血管凸出来，手指因长时间握笔微微颤抖着。
刁明山低声劝他休息下，老人笔下不停，对他道：“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，让写完，剩下事，要靠你。”
刚动完手术，别这样，别这样糟蹋自己啊。”
“他也说过，这次手术之后，就能站起来——”黎江嗓音嘶哑，已经很久没说过话，音调带着古怪，表情也有几分扭曲，“刁叔，站不起来是不是？”
“还需要治疗，步步来，不能急啊。就算这个医生不行，们还可以找更好医生，国内没有，们去国外找，定有办法……”
少年被扶着坐回轮椅上，他双手放在瘦弱无力腿上用力抓下，发出声古怪笑声，笑意未达眼底。
刁明山连忙阻止，但是黎江却笑道：“刁叔你看，它没知觉，感觉不到…………点都感觉不到……”
刁明山鼻尖泛酸，勉强笑道：“您保重身体，还指望您坐在公司会议室里替出头呢。”
老人笑声，沉声道：“好。”
老人坐在那里，脊背如山，简直像是燃烧生命力样在强撑。
他在纸上写字，在手心里也写字，时刻提醒自己忘记什
第反应要怎样做。
他不能倒下，也不能出错。
刁明山只站在那里就能感到男孩身上带着绝望，从那双乌沉沉眸子里透出来情绪，像是只被囚禁在笼中蛰伏兽。
刁明山让医生来给他打针镇定剂，让他睡下。
他去楼下书房找黎老。
老人书房绝对不让任何人进去，在整个家里，刁明山算是唯例外。
刁明山轻声敲敲书房门，推开走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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