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听是真点儿也不记得,那个时候他才刚上幼儿园,紧接着家里就出事。他爸意外去世,家中骤逢大变,他花很久时间才接受现实,哪还记得遥远国外还有这个人存在。
这多年过去,大约也只有妈妈和阮姨还维系着从小起长大情谊。
七岁,对于陈听来说是个分水岭。七岁之前是什样子,遇到过什人,他真点儿也不记得。
等陈妈妈唠叨完,陈听躺在床上很努力地回忆往事,但还是不怎想得起来。小时候裴以尧会不会是现在这幅冷酷模样呢?
应该不会吧,他才几岁,肯定还是软绵绵粉团子。
陈听看到这个字眼,想到裴以尧如今那高大身材,不禁汗颜。
月亮船:你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是哥哥,偏要去抱人家,也不看看自己小胳膊小腿,结果摔在草垛上。
月亮船:阿尧没哭,你倒哭。
月亮船:哭得来,河对岸都听到哉。
东湖蟹王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晚上回到宿舍后,杨树林迫不及待地向陈听提出自己疑问。
“听听,你跟裴以尧小时候有没有见过啊?你不是说你们两家关系很好吗,那你小时候应该就见过他啊。”
陈听愣住,他倒还真没想过这茬。不过杨树林说得有道理,裴家搬到国外时候他已经在上幼儿园,应该跟裴以尧见过才是。
小时候事,忘记也有可能。
思及此,他干脆发信息跟他妈求证。
可软绵绵裴以尧又会是什样子呢?
想着想着,困意袭来,陈听慢慢陷入梦乡。
他做个梦,梦里他变成只大闸蟹,挥舞着巨爪在乡野间横行霸道。他身后还跟着
陈听很想请他妈妈不要再说,可话匣子打开哪有轻易就能关上道理,尤其是当位母亲在回忆自家儿子儿时蠢事时候。
月亮船:阿尧比你小都会游泳,你呢,还套着个救生圈,游得还没人家快。
月亮船:你阮姨家搬去国外时候,你天天“弟弟啊”、“弟弟啊”,挎着个篮要去找弟弟,现在倒是忘得干二净,羞不羞。
月亮船:上幼儿园事你总记得吧?阿尧觉得你不跟他玩,拉着你不撒手,偏要跟你去上学,老师就在你旁边摆个小矮凳让他坐,其实大家都在旁边偷偷笑。跟你阮姨就在窗户外看着你们呢。
东湖蟹王:不记得!
月亮船:你说小时候啊,你们当然见过啦。不只见过,还是家医院出生呢,你忘啦,你阮姨家又不是N市人,那个时候们俩家住得近,就隔几百米。
东湖蟹王:都忘光。
月亮船:你呀。
月亮船:你还抱过阿尧呢,你也忘啦?
东湖蟹王:抱??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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