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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徐京墨拿着供书走出来时候,已经距他进入诏狱时有两三个时辰,眼见着天色暗沉下来,天际颜色模糊又凌乱,徐京墨眯起眼向远处望会儿,终于找见轮藏在云雾中,淡得几乎找不见月盘。
墨色衣物看不出血迹来,但跪在地上狱卒都闻到股浓重血腥味,在夏日黏稠空气中,有种湿漉漉阴寒。
他慢慢转动目光,看见站在旁阿盛,眼中终于有些神采:“进宫。”
徐京墨本打算进宫将裴修供书交给萧谙,但万万没料到皇帝并不在宫中,于是将供书揣回府,打算明日上朝亲手呈给皇帝。
去杀寒之?是不是李德海那个狗奴才?”
“没有说谎……在渝州时,朝廷共拨过三次赈灾银两,其中大部分都拿去修溃堤,,就只是扣点零头和粮食啊!”
“所以,你承认在渝州哄抬粮价,是你和当地商贾共谋?”徐京墨慢条斯理地动动脚,淡淡地开口,但内容却让人胆颤心惊,“裴修啊,你应该不想每天与儿子相见部分吧?”
“大人,大人,认,是贪欲熏心,是该死,该死……但求求你饶孩子吧,他们尚年幼,对这些事概不知啊。”
“你为私欲私扣朝廷赈灾食粮,害渝州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,饿死之人何止几百几千!你是该死,但绝不会让你死得如此轻易。”
但还有件事他也没料到。
他雨露期,在这夜,毫无预兆地来。
徐京墨眉头微动,脚下个用力,踩进裴修眼眶里。裴修个不察,眼珠竟是生生被踩爆,血喷得极高,有两滴溅到徐京墨靴边。
“啊——疼……”
徐京墨不理会裴修惨叫,他随手用指腹将血擦去,弯下腰轻声说道:“裴修,再给你次机会,问你,寒之到底是怎死?你若不说,你双儿女就是你现在下场,保证他们就算能活下来,下半辈子也绝不会好过。”
裴修浑身抽搐地躺在地上,四肢冰凉绵软,时间脑中竟空白片。
徐京墨也不再问下去,他见裴修不言语,便直起腰打算离开,他才走步,脚腕就被只沾血手牢牢地抓住:“说,都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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