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李庆之事也为他敲警钟,不论是谁把李庆送来,萧谙明知是个陷阱,还将人留在身边态度说明,皇帝心底,多少对他还有些旧怨。
或许正如明净大师所说,到他该急流勇退时候……徐京墨盘算着朝堂之上还有多少未完要事,在心里为它们定期限,又打定主意要将不该有心思通通埋葬,与皇帝划清界限,只做对圣君贤相。
…………
隔日早,徐府便来位脑子不大好客人。
沈霜沐不顾容音阻拦,拎着只雪白大鹅便冲进徐京墨房间,他声音比大鹅还要聒噪三分:“徐兄,看看给你带什好东西来!”
着手开始调查李庆此人——实际上李庆是谁不重要,重要是谁在李庆背后推波助澜。到底是何人精心计划,费尽心机寻来个赝品,又大费周章地将人送到皇帝面前?
在他调查这几日,情绪倒慢慢平复下来,只是还有些连自己都不愿承认心伤。这天夜里,他叫容音为他拿些果酿,在月下独酌,只是这果酿属实是没什滋味,向爱喝烈酒徐京墨喝起来,点消愁醉意都没染上,反而还喝得胃里隐隐发胀。
他恼火地摔杯子,是气这没用果酿,也是气自己不受控制心。
在风雨飘摇中走过将近十年,萧谙依靠着他,难道他就不是在依靠萧谙吗?近十年时光,日日夜夜相处中,萧谙用种霸道又无赖态度步步逼近他,用炽热关怀将他心烫出个洞。尽管他不愿承认,但不知不觉中,他对萧谙感情变质……
是什时候发现呢?是即便发现盛琉公主死是萧谙所为,他也不忍责备,反而暗自为萧谙找起理由来时候吗?是他隐约察觉到寒之死牵扯出李德海,整件事受益最大之人是萧谙时候吗?抑或是,更早之前呢……
这人属实太兴高采
徐京墨支着头,思绪回转间,竟是生出些逃避心思。他仰头望着夜幕中轮皎月,出神地喃喃着:“愿如星君如月……”
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在意识到自己说什后,徐京墨立刻噤若寒蝉,他那股自厌恶劲又上来,觉得自己着实可笑极。徐京墨咽咽嗓,眼中划过丝戾色,他弯腰从地上拾起块碎瓷片,毫不犹豫地捏在手里。碎瓷片轻易便划破皮肉,猩热液体从掌心汩汩流出,在地上绽出几朵血梅般痕迹。
疼痛让徐京墨清醒,也让他心底那块滴水石穿洞,逐渐闭拢起来。
徐京墨知道,他与萧谙是绝不会有可能,这些无用情丝,还是早早斩断为好,以免日后求不得便都成怨怼。他向来瞧不上那些为情痴狂人,自然不愿自己最后落得那样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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