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出这烦人目光出自哪里,徐京墨心里更觉烦闷,抬手举起杯子挡住自己脸。几杯下肚,酒意上涌,徐京墨感觉到身子微微发热,却再没有后颈发烫、信香紊乱那些反应,这得益于他后颈还打着乾元印子……徐京墨有些厌恶地扣弄着后颈,那里有个不浅牙印,到现在也点都没变淡。
这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跟个物件似——好像盖个印,就成为乾元东西
办别宫宴。
这次宴请群臣阵仗够大,足有上百位臣子共聚大殿同饮,是场真正君臣同乐之宴,因而宫内几乎所有人手都被调派到此处服侍,就连宫中禁军也大多被抽调于此。先前皇帝下令,命季珩亲自安排队伍巡逻排班,全权负责宫中圣上与众臣安全——显然,他非但不能参加这场宴饮,还是此夜最忙碌人之。
徐京墨换身朝服赴宴,将阿盛也带进宫,他并未要求阿盛留在他身边,在如此大庆日子里,他放阿盛去找尹昭。
先前徐京墨便觉得阿盛行为举止奇怪,只是不曾直接过问,难免在心里猜测阿盛是否遇到中意姑娘。然而,就在几日前,徐京墨见阿盛揣着热乎乎点心,笑闹着跟在尹昭身后回来,他便下子什都明白。
那傻小子自以为掩饰得很好,可那红透耳朵、微肿双唇,以及粘在尹昭身上眼睛……除非他是个瞎子,才会看不透阿盛那点小心思。
虽说大衍民风开放,但两个乾元在起还是少见。徐京墨摸着下巴暗暗地想,尹昭看起来总是冷冰冰模样,不像是个会风花雪月人,也不知道他靠什把阿盛骗到手,这也让他有种微妙自家白菜被猪拱感觉。
徐京墨想到这,抬手喝下杯酒,跟着有些惆怅起来:他既然知道这事,便不能再如从前打算——在离京时并带走阿盛。说到底,他不希望让阿盛与幸福擦肩而过。
这场宫宴办得热闹而盛大,皇帝特许众人不必太拘泥礼节,只当是岁末在家中吃宴便是。臣子们依照官职高低排坐在下方,开始还记得规矩礼节,待酒过三巡,腹中热起来,众人也就渐渐放开,时间殿内人声鼎沸、觥筹交错,场面热闹极。
徐京墨作为丞相,不得不与前来敬酒大臣们交谈几句。听他们说那多吉祥祝词,他总不好拂人家面子,不知不觉之间,也跟着饮下不少酒。
这回宫宴无舞娘助兴,丝竹雅乐却不曾停过。徐京墨听着这吉庆小曲,身旁挤着许多人举觞称庆,可他心里却没半点畅快,宛如片寂寥荒芜之地。他自酌自饮几杯,越喝越有喝闷酒意思,酒精让他头脑发热,过会儿才迟钝地发现有道目光直黏在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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