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幼娘含糊地应声,怯生生声音好像有点儿发颤。杨凌叹息道:“你被子怎那薄,这冷冬夜怎捱得过去?家里连厚棉被都没有?”
“嗯……”韩幼娘低低地说:“相公
替他洗起脚来,这位杨凌哪享受过这种待遇,可是推拒番,眼见反惹得韩幼娘脸惶恐不安,他只好苦笑着任她服侍。
夜晚,躺在床上,杨凌头枕着手臂,默默地想着自己心事。耳畔听到韩幼娘轻微呼吸声,想来她已睡得熟。
两个人自成亲以来,韩幼娘和他虽住在铺炕上,却是每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他,两人不曾行过人伦大礼,直只是在他铺盖旁睡下,今晚相公不再是那种昏昏沉沉模样,反而令她极为羞赧,睡吹灯他看不见自己样子,韩幼娘还是浑身发热,钻进被窝就把头埋进被子再也不敢露出来。
不过今晚她心情却是成亲以来最开心天,相公不但死而复生,而且似乎病也好,看样子将养些时日就能完全恢复健康,生活又重新充满希望和憧憬,她只觉得无比欢喜。
杨凌和她虽是夫妻关系,可是在他心里,这女孩儿虽然生得楚楚动人,可是自睁开眼来所见到她不幸和坚强,让他对这女孩儿怜惜不已,自己只有两年好活,这可爱女子,他可不会昧下良心打人家主意。
他看看韩幼娘睡下位置,屋子里漆黑片,什都看不清,只能听见她细细呼吸声,象只小小猫儿。唉,他幽幽地叹息声,如今这个女孩儿既然挂着自己妻子身份,自己不但要想办法活下去,还应该负起责任来照顾她才行,可是……就这个贫如洗家,自己要怎才能安顿得她衣食无忧呢?
胡思乱想许久,还是不得其法。这时炕头热度渐渐地冷却下来,不止露在被子外脸冻得冰凉,被窝里也开始冷,他紧紧被窝儿,忽地想到自己睡在炕头,韩幼娘睡得更,不知道她能不能捱得住。
悄悄地伸出手去,摸摸幼娘身边炕面,那里冰冷冰。山村中要砍些木柴总该很容易吧,这冷天怎不多烧些柴?刚才察看屋子好像没记得灶旁放多少柴禾。想想自己情形,杨凌不禁释然:自己这段时间恐怕直都奄奄息、好像随时都可能死掉样子,韩幼娘孤苦无助个人,又要照顾自己,她怎可能有时间上山砍柴。
手指碰到被边,杨凌不由怔,这被子……怎这薄?用手指捻捻,那层被子比起自己盖真是太薄,这寒冷冬夜她就是夜夜熬过来?
这时韩幼娘身子瑟缩下,好像身子弓起来,杨凌脸上热,她还没睡?他热着脸低声道:“幼娘,还没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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