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孜省等人被问罪原以为自己可以重见天日,想不到许多被李、邓党打击*员官复原职,唯独自己好像已经被遗忘,托人上过几次书给旧日同僚也不见下文,原来症结竟然在此。
他自负为国为民,却落得如此下场,愤世嫉俗、生郁郁寡欢,想不到竟被个未及弱冠少年语道破天机,原来他竟已将所有*员都得罪个遍。
想通其中关节,饶是大冷天儿,黄县丞仍然汗流浃背,他凄然笑,哀声道:“难道便坐视不管,任由这种情形下去,最后如同国之蛆虫,民之脂膏皆饱*蠹不成?”
杨凌叹道:“要想改变也不是不可能,只是……确非时日之功,政令不但要统,而且要连贯,不可因人而废,具体实施起来可由上而下,由点而面,先从京城开始,并且开开始只裁撤些无关紧要部门和*员,声势宜小不宜大,行动宜缓不宜急。如此下来,穷三五十年功夫才能平稳见效,到那时还要在律法上将*员定制确定下来,那才不怕反复,虽然时日久些,却是唯可行办法,不过用个三五十年,求得万世基业,虽然不是时人之功劳,却是万世国民受益。”
杨凌又搬出他青蛙理论道:“大人可听说过个寓言?在锅中倒上水,将只青蛙放进去,然后在下面点火烧水,水温慢慢加热,因为速度缓慢,所以青蛙是不会觉察,因此也不会急于反抗跳出锅来。等它悠哉悠哉地到水热难耐时,想要跳出锅来为时已晚,那时已无力挣扎出来。青蛙会不会因为水热跃出水来学生不知道。主过用之形容世人来,学生却觉得极为形象。国之大政施行,牵发而动全局,因此太过激烈改变,都应该谨慎小心,缓缓而行,待成效渐渐有成果,反对者即便发现,那时大势所趋,也才无力反抗。”
黄县丞呆呆半晌,沙哑着嗓子呵呵笑,站起身来深深躬,道:“听君席话,胜读十年书,黄某受教。”说罢转过身去,佝偻着身子,好像下子又老二十岁,艰难地向外踱去。
杨凌慌忙站起来抢上两步拦住他去路,深深揖道:“黄老,学生只是纸上谈兵、夸夸其谈罢,不在局中,才有这番言语,真要置身其中,那才是两眼抹黑,你看只是这县文牍都处理不清,谈什受教,说起来,学生要真心实意要求教于黄老先生才是。”
这时他叫黄老而不称官衔,那是真以学生自居。黄县丞脸色阴晴不定,瞅他半晌,杨凌执礼甚恭,双手抱拳,欠身不起。开玩笑,说这半天废话,就是想要请个明白人来指点自己番,岂能这放他离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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