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培踌躇道：“很美。”
其实美丽并不足以形容他眼中
地狱。他目光所及处，处处穷奢极侈。眼界开阔，使得审美观被完全颠覆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主城，他只知道，就算回去，曾经他所以为世界也已经在他心中崩塌。
“你们说那个神，很厉害吗？”他问。
“厉害是个很肤浅词。”玛门
等玛门走到楼下，默多克里立刻从另
道门里闪出来，秒钟都不耽误。
“准备马车，
要带希培出去。”玛门说着，脚步不停，径自迈上马车。
等他打开门，走到街边驻步，马车正从高处俯冲下来，稳稳停在他面前。身后，希培正跟着默多克里出来。前后不超过分钟。
希培见梅塔特隆不在，眉眼不禁有些惊慌。
玛门微笑道：“放心，你暂时不会死。”
玛门嘴唇微动，最终没有反驳，而是化作笑。
“先把希培和智慧果交给阿巴顿和别西卜。你在这里好好休息。”他指着左边书架道，“这后面有张大床，无论做什
都很舒服，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梅塔特隆道：“好。”
玛门俯身，嘴唇靠近他额头，却被梅塔特隆顺手拉下。
眼见眼睛与眼睛距离越来越近，玛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。
牛奶在杯中轻晃。
涟漪圈又圈。
玛门收回手，饮而尽，然后低头，离梅塔特隆十厘米处停住，伸出舌头慢慢地舔
舔嘴唇道，“很纯。”
梅塔特隆道：“你可以加点糖。”
玛门道：“更喜欢你把糖加在心里。”
希培稍稍放心，低头跟着上车。在这片陌生土地，梅塔特隆已经是他唯可以信任天使。
关上车门，马车重新向天上飞去。
同样马车，同样空间，只是少梅塔特隆，不但不显得空阔，反显得拥挤起来。
希培双手放在小腹前，尽量不去看玛门。
“地狱怎样？”玛门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尽管知道这个可能性太小，但期待从来不以人意味为转移。
梅塔特隆在他额头落下轻轻吻。
圣洁得无任何邪念。
玛门不满地顺势抬头，亲在那弧线优美下颚上，然后快速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“床很大，等。”
梅塔特隆道：“烹心？对天使来说，这样画面太血腥残忍。”
玛门凝望着他张合嘴唇，眼眸深沉如黑夜里乌云，声音近乎于呢喃：“时刻忍受着。”
梅塔特隆放在腿边手掌慢慢缩紧。“放弃吧。”他听到自己这样道。
玛门道：“烹心是煎熬，刮心是剧痛，不知道哪样更难以忍受。”
“或许，应该渐渐冷却。”梅塔特隆说出口之后，才发现仓促脱口几个字竟然是那样苍白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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