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什么事业心？他们这些人上班的上班、开公司的开公司，从煦自从辞掉公务员之后，都多少年没工作没上过班了。
鲁达达也怕自己大半夜的说点什么不该说的，坐了一会儿，起身要走。
从煦摆摆手：“走吧，开车慢点。”
说着把书摊开在腿上，十指落在书页上随意地敲点，就像在弹琴。
鲁达达注意到他这个动作，揶揄：“手都闲成这样了？改天给你带个键盘。”
从煦翻开了一页散着墨香味的铜版纸，一边看一边叹息着感慨：“一年片酬近八位数。”
鲁达达凑近，瞄了一眼，是个什么明星的专访。
从煦还在看：“真有钱。”
鲁达达看着从煦：“你车祸撞了一下，怎么变得那么在意钱了？”
从煦反而莫名：“你不在意钱？”谁会不在意钱？
要知道无论是学生时代，还是过去那六年，从煦都不是个多有气场的人，始终简简单单，一眼到底。
鲁达达自认相熟，对从煦还算了解，然而近几天，种种迹象都让他有种错觉：从煦和以前，不太一样了。
很乐观，很淡定，平日里说说笑笑，也会问这问那，但已经很能藏得住话了——
醒来之后，几乎没怎么问过过去六年的事，只那天在阳台，问大家过得好不好。
脾气也变直了，听说在病房直接冲了以前的老邻居。
达纳闷了：“你怎么又不问？”
从煦看着手里的书：“问什么？”
鲁达达：“问我什么事。”
从煦抬眼，逻辑分明：“你都说了，等我出院和我说。”
鲁达达：“你不好奇？”
从煦收起动作，放下手，挑了挑眉锋，嘴里没说什么，心里有点奇怪：这个动作是下
鲁达达觉得奇怪：“你以前不这样。”
从煦又问：“我以前不提钱？”
“也不是。”鲁达达想了想，说：“你以前事业心不重。”事业心不重的人，普遍不怎么在意钱。
从煦看着杂志，随口：“是么，我现在倒挺希望早点出院回去上班的。”
鲁达达赶紧闭嘴，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其他的……
鲁达达看着眼前的从煦，细细地观察，看着。
看从煦认真地浏览杂志，眉眼神情轻松自如。
鲁达达越看越觉得不一样，但人还是这个人，他一时也具体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同。
非要说的话——
从煦收回目光，继续看杂志，淡定的：“好奇，但你说了，出院告诉我。”
鲁达达更纳闷了：“好奇你都不问？”
从煦稳稳的，还是那句：“你说的等我出院。”那就出院。
鲁达达惊了。
他上下打量病床上的从煦，如果说之前几天察觉出的一点不同还能用失忆解释，此刻，从煦的从容、淡定、稳重，绝对是一种代表异常的信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