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打架这事儿吧,还得靠冲动,撸起袖子就是干的那种冲动。
章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,愉快地应道:“有啊。”
他说完程旷就走了,小胖墩望着他的背影,扭头问章烬:“炮哥儿,刚才那帅哥是谁啊?你俩约什么了?”
“啧
小胖墩闻言,一脚踩在那人肚皮上:“晚是晚了点儿,钱呢?给老子交出来!”
地上的人染着绿毛,栽在地上像一丛草。他哆哆嗦嗦地从屁兜里摸出一个皮钱包,上贡似的交给小胖墩。
地上还瘫着几个鼻青脸肿的,小胖墩一个个轮着伺候,像在收保护费。最后他把搜刮来的钱都交给了章烬。
这个小胖墩看起来很眼熟,程旷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——这人就是他搬过来的第一天,坐在章烬摩托车后座的那位。
看起来才十一二岁啊。
兮兮的地上,路过的人差点没收住脚往他脑门上踩。
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桌椅倒地声,塑料椅子直接从一家摊子飞到了另一家,人的肉体跟大地亲密接触发出钝响,四周的食客惊呼着躲到一边,几个店家倒是见怪不怪,还在问吓得愣住的客人要不要加辣。
始作俑者还用毛巾擦了把手,把一个小胖墩提溜起来,拎到桌上站着,指了指被他踹飞的倒霉蛋,态度散漫地说:“学会了吗?对付这些人,就这么踹,来几次踹几次,别跟他们客气。”
小胖墩“哎”了声。
“光说不练不行啊,你去踹两脚试试,”他催促道,“赶紧的,趁还热乎着。”
不但教唆未成年人打架斗殴,还玩勒索?这傻·逼是不是当“炮哥儿”当上瘾了,真把自己当成黑社会头头儿了?
程旷正想得出神,可能是眼神落在章烬身上太久了,“炮哥儿”终于后知后觉地朝这边扫了一眼,两个人视线一碰上,章烬就冲他吹了声口哨。
程旷看他不爽,觉得有必要给点回应,于是对他勾了勾手指:“有空吗?”
还欠着一场架没打呢。
都拖了挺久了,之所以不打,不是怂,只是找不着由头,就跟点炮仗找不着引线似的。为了打架而打架实在太傻·逼了,又不是搞什么比武招亲,开打的时候还得客套一下,说句“您请”“不还是您先请”?
程旷皱了皱眉,这傻·逼教唆未成年人打架斗殴?
小胖墩走到一个人面前,抬起脚,鞋底子直接盖住了那人的脸。
“炮、炮哥儿!放我一马!我……我错了!”地上那位吓得脸色煞白,连忙求饶。
路被这伙人蛮横地堵住了,程旷干脆就近拖了把椅子,坐在上面边吃边围观。他看见章烬一只脚踩在桌上,极其嚣张地吐出两个字:“晚了。”
长腿,刺青,耳环,还有浑身上下那股跋扈的气质,让人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