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烬翘翘嘴角。
程旷从睁眼开始就直心不在焉,夹起米线吃没两口,眼皮又开始跳,隐约觉得漏掉什
太跌份儿。程旷皱着眉,手动屏蔽这段记忆,转移注意力到眼前米线上,盯着盖在顶上灿黄荷包蛋,半天没动筷子。
章烬已经蹲在边上呲溜呲溜地开吃,他分神看程旷眼,霎时间,句脏话脱口而出:“操!倒霉玩意儿,你给谁上香呢?”
他说着,把拔掉程旷碗里那两根雄赳赳气昂昂、笔直地插在荷包蛋上筷子。
程旷愣愣,夹起荷包蛋,打算筷子扔进垃圾桶。
妈个巴子,这可是他特意加荷包蛋。章烬瞪着程旷,觉得这玩意儿简直不识好歹,吼道:“你他妈什毛病?”
在楼道里跑,出身冷汗。
这个梦短暂而真实,章烬被憋醒,醒来时候发现鼻塞,把准备给程旷感冒药摸出来泡给自己喝,出门之前探探程旷额头,差不多已经退烧。
程旷生物钟向很准,这回病,忽然就紊乱。他觉睡到八点半,太阳穴隐隐作痛,睁眼时迷迷糊糊地想:现在什时候?
还没等他想出结果,玄关处开门声音打断他思考。
章烬拎着两个塑料袋,右手尾指上勾着串钥匙,叮叮当当地晃进程旷视线,挡住窗口透进来大片晃眼日光。
“不吃荷包蛋。”程旷说。
章烬把荷包蛋截下:“加蛋,你不吃别浪费,吱个声行不行?替你吃。”
程旷和章烬只要在块,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。偏偏这回他又欠章烬人情,从他半睡半醒间咽下那片苦药伊始,对章烬态度就再也坏不起来。
就好比“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”,到底是欠着份情在那儿,人情这东西没法笔勾销,你欠欠你,欠来欠去就成笔糊涂账——人与人之间纠葛大多是这产生。
于是他压下心口微妙烦躁,面无表情地说句“不好意思”以及“谢谢”。
程旷眯眯眼:傻炮儿怎在这儿?
“醒得真是时候,”程旷屋子里没有专门餐桌,书桌上又全是书,章烬环视圈,把唯把膝盖高座椅拖到床边,勉为其难地凑合做个“小茶几”,他把塑料袋拆开,取出两个打包盒,揭盖子推给程旷,“大肚王家三鲜米线,便宜你。”
巷子口有家早点摊,老板姓王,因为挺着圆滚滚啤酒肚,好些和他熟络客人都叫他“大肚王”。
热雾氤氲中,程旷爬起来洗漱,洗完脸以后,精神渐渐回笼。昨晚事情浮光掠影般地在脑海里快速回放遍,他隐约想起来——他跟章烬打架,然后……
……被打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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