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下午自习课上，石韬通知说报告厅在开讲座，有个学校在招飞行员，让有兴趣
同学去听
听。大多数同学对飞行员没什
热情，只顾着埋头写作业，只有两
章烬这才松
手，想想又说：“旷儿，奶奶没事儿。”
“
知道。”程旷没想到傻炮儿会突然提这个，顿下才说。
至此，章烬才将心里犹疑不定石头轻轻放下。
没想到没过多久，石头又悬起来。
起初章烬只是隐约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，但这种感觉若有似无，过段时间，他才发现点端倪。
奶照应着他，别让旷儿读书闷坏，变成个书呆子。”
程奶奶话音落下，程旷恰好推门进来，章烬抬眼看向他，两人目光相触刹，章烬忽然想起去年中秋节在小公园情形。
——这好老太太才养得出这样个程旷。
米花糖又甜又黏，程旷从小吃到大，最喜欢黄色玉米糖。程奶奶买就买大袋，章烬离开时被塞满手东西，除糖以外，老太太还把之前腌好酒糟鱼罐头给他俩人拿罐。
离开燕石街路上，程旷格外沉默寡言，虽然学霸平常话就不多，但章烬总感觉他不太对劲。章烬不知道程旷哪根筋搭错，于是悄声地试探他下。
程旷比以前更闷，也更加像个“学霸”。章烬无意中发现他周内换两本题，周才刚开封英语试卷，到周末就只剩封皮没写。
就像程奶奶担心那样，这玩意儿正朝着“书呆子”道路往无前。
而雪上加霜是，随着暑期靠近，学校授课进度也加快，就算是从实验班下来史博文都知道张弛有度，每天中午给自己留半小时午休时间。可程旷整个人都绷得很紧，就像张持续拉弯弓，不知道适可而止。
虽然程旷多数时候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两样，但章烬总觉得这孙子架势简直像巴不得第二天就高考。他担心程旷有天把自己绷断。
章烬盘算着要拖他后腿，等阵，总算等到机会。
正好家里没人，章烬把车停在院子里，两手东西还没放下，就心急火燎地把程旷圈在怀里。他拿着玻璃罐头，顺毛似往程旷背上捋捋，边捋边吹着不成调口哨。
不解风情学霸怔怔：“你又犯什毛病？”
他家小土狗闹别扭时候，就是这哄好——两条腿竟然比四条腿难伺候！
章烬抬起膝盖把差点掉下来米花糖拱上去，真假参半地说：“趁机揩油，占你便宜不行吗？姓程你配合点。”
傻炮儿强调“配合”俩字儿，大有“奉旨耍流氓”意思。程旷忍无可忍，骂句“傻·逼”道：“……放手，罐头上有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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