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旷说:“不喜欢。”
波浪声说:“喜欢。”
程旷最后次吃荷包蛋是在个落日熔金
毕竟他还觊觎着学霸腰,凭他那点不值提自制力,万兽性大发,拿绷带给程旷捆起来怎办?
何况屋子里还趴着只狼人呢——章烬把锅甩给不谙世事杂毛儿。
大肚王家没开门,牛肉面是吃不上。章烬从冰箱里找到卷挂面和两颗蛋,心念动,问道:“旷儿,你会煮面吗?”
问完他立刻想起来,学霸十项全能,还给他炒过菜,这话相当于是明知故问。
程旷接过他手里挂面,想想把蛋也拿过来,轻车熟路地给他煮锅面,外加枚荷包蛋。正巧冰箱里还有程奶奶之前给酒糟鱼,章烬觉得酒糟鱼配上这碗荷包蛋挂面,简直比大肚王牛肉面还好吃。
儿,风吹得胃疼。你给焐焐?”
程旷:“……”
章俊俊是朵柔枝嫩叶娇花儿,微风细雨都能把他打得枝折花落。
程旷通过傻炮儿九拐十八弯蠢话,由表及里地听出他那迂回心思,迟疑片刻,略有些别扭地伸出手,缓缓落在他腰上。
这圈像是画上个句号,这个属于他们、意义非常高二,终于在茫茫雨雾中尘埃落定。
吃到半,他忍不住问嘴:“旷儿,你是不是对荷包蛋有偏见?”
章烬发现,水蒸蛋、水煮蛋、茶叶蛋、煎蛋……其他品种蛋,程旷都吃,唯独不吃荷包蛋。平心而论,程旷从不挑食,他生病那回章烬就看出来——连那苦药片他都能干嚼下去,还有什是他吃不下?
章烬隐约觉得,可能跟口味没关系。
但程旷惜字如金,两道牙关就像紧闭闸门,牢不可破,难以撬开。哪怕对方设下十面埋伏,也捕捉不到丝风声。
章烬话像块石头,从耳孔落进心里,掀起波浪闷在胸腔里,只有程旷自己知道。
雨在途中落大,章烬原本打算载着程旷直奔大肚王店里,点上两碗热气腾腾牛肉面,没想到事与愿违,路过店门口时,只见门上挂着块招牌:今日休息。
于是章烬加快速度骑回家里,停下车时累得气喘吁吁,真有点胃疼。杂毛儿蹲在屋檐下,远远地望着它那淋成落汤鸡主人,尾巴摇得很欢。
章烬把上身脱个干净,将湿透衣服拧成股,滋杂毛儿屁股水。打击报复没眼色小畜生,章烬翻出条毛巾扔给程旷。
程旷校服外套给他,只剩件单薄衬衫,上面满是水迹。章烬扫眼,“脱”字卡在喉咙里,正要说出来,忽然想起有回他给程旷擦药,事儿妈学霸不肯脱还不给碰,于是收话头,转身去拿吹风机。
不脱也好。章烬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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