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栽。
程旷闭上眼睛,不怎清醒地想:那就试试吧。
他喉咙颤颤,几不可闻地滚落三个字:“炮哥儿。”
最后个字尾音湮灭在唇齿间,章烬撞上来,程旷后背重重地抵上冷硬砖头墙壁。檐上小冰棱子正往下不断地滴落雪水,湿漉漉墙灰和青苔把衣服蹭脏大片,
程旷接下,回道:“谢谢,章十七。”
“现在没外人,旷儿,跟你炮哥儿算会儿账吧?”章十七先礼后兵,糖送完,立刻动起手。
他话音未落就逼近,把扯住程旷领口,把人拉向自己。
“你想打架?”
程旷问完,看见章烬喉结清晰地滚动下:“老子还没跟你在床上干过架呢,等会儿别说欺负你……敢来吗程十八?”
鼓着脸含糊不清地问:“你买这个干什?也是拿来吹气球吗?”
章烬:“……你懂个屁。”
章烬揣着作案工具和忽快忽慢心跳路走回去,步子有些飘。
他开始盘算回去以后事。
因为李呈祥那个畜生,章烬把诸多非分之想牢牢地禁锢在脑子里,直没敢落实到行动中。然而他正处于个冲动年纪,莽撞多于克制,春光迷乱想象和蛰伏已久邪念像火样烧着他,只要轻轻吹,就能瞬息燎原。
这玩意儿不怀好意,刻意拿话激他,就指着他往坑里掉,旦应下,局面就会失控。程旷从来没有碰过这样棘手问题,向来有条不紊脑子像雪地样空白片刻,心跳声倏然剧烈起来。
而这个时候,程旷肩膀被按住,章烬声音跟嘴唇起贴近,语气里含着少年人独有青涩和热烈,像磨砂纸样擦过程旷耳朵。
他说:“想跟你好。”
程旷胸口忽地窒。
先前就着火锅喝酒仿佛拖到现在才见效,在程旷太阳穴位置蒸出片热意,西北风却肆意呼啸,冷铁般打在脸上。在冷与热夹缝间,他感到胸腔里钻出股不可压抑骚动,紧跟着,有什东西轰然崩塌。
只差阵风。
虽然在刚开始谈恋爱时候,程旷就说会配合他,但是能配合到什程度,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底。程旷要是不答应怎办?
章烬踩在白苍苍雪地上,边敲着算盘边往家里走,杂毛儿老远就察觉到,载欣载奔地跑出来迎他,在地上踩出串脚印。在脚印尽头,章烬看见程旷。
瞬间,章烬什犹豫都没有,脑子里放炮仗似炸开句话:管他娘,先干再说,如果程旷不愿意,大不就当是买盒气球!
程旷只见章烬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过来,然后又气势汹汹地从兜里掏出根新买来棒棒糖,语气不善道:“给你,程十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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